第 65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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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此只在一旁和孟吉祥吃盐水鸭吃得开心。

    又过了两天,荣国府庆祝贾璋高中解元的宴席开宴,宴上倒是来了不少人。

    贾璋这个新晋解元公跟着父亲前去招待宾客,态度既从容又得体,贾赦看到贾璋风度翩翩的模样,心里欢喜极了。

    唉呀,也不知璋哥儿是随了谁,竟这般的聪明灵秀!

    他和邢氏可没这股子聪明劲儿,就连亲爹代善也没有这样的文质彬彬……

    由此可见,他璋哥儿是天生的聪明禀赋,却与他人无甚关联。

    贾赦只觉得自己好像踩在了云山上,脚底下轻飘飘的。

    他这时候,比老父做节度使的时候还要得意呢!

    他越想越骄傲,就连面上都带出了几分得意之色。

    不过在场宾客倒没人笑他失态。

    若自家有了出息上进的解元儿子,只怕自家会笑得比贾恩侯还要得意呢!

    所以贾恩侯眼下的这点失态,他们完全能理解。

    待到傍晚时分,荣府又办了一场家宴。

    贾政看着满面春风的兄长,心里颇为五味杂陈。

    但是珠哥儿已经撒手

    人寰了,他就算后悔又能怎样呢?

    贾璋素来不喜二房,但人前人后从不讲二房的坏话,对贾政这个叔父亦执礼甚恭。

    他是想要做文官的人,又怎会只对父亲兄弟耳提面命,自己却行事不谨慎留下话柄呢?

    若二房真犯到他头上,他只会像处理贾珍一样寻找一击必杀的机会,而非只动动嘴巴图个痛快,然后给自己留下一个不敬尊长的恶名。

    所以他向来文质彬彬、有礼有节。

    贾政原来也是喜欢贾璋这副模样的。

    可当这副模样和解元这个功名结合在一起时,贾政心里就有些别扭。

    让贾政更不解的是,侄子实现了父亲想要转换门庭的梦想,他本该高兴的。

    可为什么他现在反倒觉得胸闷呢?

    但是看着过来敬酒的贾璋,贾政只能笑着夸赞贾璋聪明勤奋,如今雏凤清于老凤声,得中桂榜鳌头,却是贾门之幸。

    贾赦在一旁笑吟吟听着,心里却在忖度着政老二嘴巴里的老凤指的到底是谁?

    若这老凤是他或政老二的话,那这句‘雏凤清于老凤声’也不像什么好赞语。

    他这个寻花问柳、斗鸡走狗、连《论语》都背不全的纨绔败家子都不提了,老二呢,貌似也不是什么出息的人啊!

    贾璋却不曾像贾赦那般浮想联翩,宴会结束后,他就彻底清闲下来了,只消在家里准备鹿鸣宴上可能会用到的诗词即可。

    在这件事上,黛玉倒是帮了他不小的忙。

    或许是天生的钟灵毓秀,或许是遗传自林如海和贾敏的满腹文华,黛玉于诗词一道有着天生的灵气。

    只不过略改了几个字,就把贾璋草拟的几首诗改写得更加灵气逼人了。

    贾璋把黛玉修改后的文稿誊抄下来:“如此,妹妹便是我的一字师了。”

    黛玉道:“三哥哥要认师傅,怎么不敬茶?”

    贾璋搁了笔,斟了一杯凤凰单枞奉与黛玉:“林师傅,请喝茶吧。”

    这一年来,黛玉身体好了不少,但贾璋心里总担心她体弱,因此特意嘱咐青雀不要给她吃绿茶。

    他还特意送来了些极好的凤凰单枞和正山小种——青茶性平,红茶性温,却比绿茶更适合黛玉。

    黛玉接过他递过来的汝窑莲纹茶盏,吃了一口茶:“茶吃了,就当做给哥哥帮忙的谢礼。哥哥可莫乱叫师傅,你这解元公拜我为师,说出去不够人家笑的。”

    贾璋笑道:“古人云‘达者为师’,妹妹有林下风致,为我一字之师,又有什么好笑的?不过妹妹的诗愈发进益了,以前瞧着,还有些悲戚之感,如今却有一股蓬勃之意。若是姑父见了,想来也会为之开怀。”

    “触景生情,方是动人佳作。我整日里或是看书抚琴,或是与外祖母和姐妹们玩笑,又有什么伤情之处?”

    她垂眸看向茶盏上的莲纹,其实还是有的。

    前些日子她看到残荷衰柳,颇有些悲秋之意。

    可转念一想,就想到了王双溪的“休恨五更风雨急,明年春色自归来”[2]。

    荷花虽不是在春天盛开衰落,但道理总是一样的。

    且这残荷之景亦是天然图画,她素来不喜李义山的诗,但却独喜欢那句“留得残荷听雨声”。

    若他日身体再好些,定要在细雨朦胧中泛舟残荷津渡,想来也必然是一桩极风雅的事情。

    只是这样的心事,却是不好和三哥哥他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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