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2/2)
她发出一声低落难过的“喵”,旋即将头深深埋进暴君的怀里。
柳拓今日不当值,被忽然从家中传召至御书房时,着实有些懵,更懵的是,他在御书房外足足侯了快两个时辰才被传召入内。
进去就见,季渊将怀中的狸奴放在软垫上,还扯过手边的小被盖在它身上,细致地像是在照顾一个孩子一样。
“臣见过陛下。”柳拓上前施礼。
季渊头也不抬,“凝玉阁的燕贵人平素是你在问诊?”
柳拓愣了一愣,原想着莫不是这狸奴又出了什么问题,谁知却听季渊问起那燕贵人。
“是,自燕贵人进宫以来,都是臣在负责诊治。”
“她病情如何?”季渊又问。
柳拓如实答道:“燕贵人先前的毒已解得差不多了,只是……前几日受了惊吓,高烧不止,只怕还需卧榻几日。”
“有你悉心医治,三日,应当足够她病愈了吧。”
季渊将视线投来,冷得柳拓起了寒颤。这话不是在问他,更像是在命令他,不容他作丝毫反驳。
柳拓抿了抿唇,沉默片刻道:“不出意外……”
“没有意外。”季渊定定道,“三日后,朕绝不想听到她称病。”
柳拓被季渊强硬的气势逼得头皮发麻,只得低低道了声“是”。
看柳拓满目茫然,孟德豫心下却是了然,虽拖了些时日,但看来这陛下到底还是没打算放过凝玉阁那位。
李福亲自送柳拓离开,出了御书房,看柳拓一脸愁容,忍不住安慰道:“柳太医不必忧心,连狸奴那关您都过得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说起狸奴,柳拓苦笑了一下,他就是误打误撞,运气好,根本没去治那只狸奴。
“陛下爱宠是已完全痊愈了吗?”他问道。
“没有。”李福顿了顿,实话实说道,“这狸奴似乎天生患有昏睡之疾,且昏睡的时间一日比一日长了,这不,今日又比昨日早昏睡了小半个时辰。”
他边说边感叹:“怪不得陛下喜爱,这狸奴实在是聪慧,一举一动就跟听得懂人话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狸奴成精了呢……”
柳拓越听眉头皱得越深,他匆匆与李福道了三两句,便疾步往凝玉阁的方向而去。
夏儿恰好从屋内出来,看见柳拓,惊喜道:“柳太医,您怎来了,我家主子刚醒不久,烧也退了,正巧您给看看。”
柳拓面色有些难看,他迟疑半晌,问道:“你家主子醒来多久了?”
夏儿想了想道:“大抵一炷香吧,倒是比昨日早了!”
一炷香!
柳拓记得,他进入御书房,看见那狸奴在季渊怀中沉睡,大抵也在一炷香前。
”你家主子每日都是如此吗?一日比一日醒得早?”
柳拓语气倏然有些激动。
夏儿疑惑地看着他,以为此事与燕沅的病情有关,沉默半晌道:“是啊,我家主子中毒死里逃生以后,白日都会昏迷,不过倒是一日比一日醒得早,怎么了?”
柳拓愁眉紧蹙,没有回答,只忽而转身,疾步出去了。
夏儿看着他离开的方向,纳罕地瘪了瘪嘴。
柳拓径直回了太医署,来不及歇一口气,就自房间的橱柜里取出一叠纸来。
纸张大小不一,甚至纸张的材质都有所参差,且看泛黄程度,显然有些年头了。
柳拓翻找的手微颤着,分明快至中秋,豆大的汗珠还是止不住从他头上落了下来,也不知翻了多久,他的手倏然一滞,目光定住,从中缓缓抽出一张来。
纸页的最前头,赫然写着两个大字。
命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