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43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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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单君卓听到檀盛的话, 整个人绷的更紧:“你什么意思?这是在宫中,诸位皇子面前,话可不能乱说!”

    檀盛唇角掀起讽刺弧度:“我也是才想通, 杀死两个人的凶手,是你吧?”

    “如我们这等公侯府邸,外面百姓聊起来, 看到的都是富贵,乱花迷人眼, 然你我心里最知道,彼此是什么模样。”

    他看着单君卓:“安恪侯府家风不正,早已无往日荣光,你们并非不知道别人嘴里怎么评价你们, 仍然活在过去的荣耀里, 认为威慑强压就是一切,认为贵人靠山就是一切,多年来汲汲营营,从不掩盖自己的野心,而你——”

    “你单君卓承侯府衣钵,不以为耻, 反以为荣, 一身心机手段, 似为此而生,侯府看似乌烟瘴气,老侯爷身体败退,众子争位, 实则一直是你在暗中操控, 左右府中一切, 你至今未婚,不是没有过未婚妻,是因为岳家突然势败,未婚妻已然配不上你,所以必须要急病去世;你要尚公主,并非真心喜欢五公主,想给五公主更好的生活,做她的依靠,是因为你想绑在皇家这艘大船上,绑的更紧更牢;这么讨厌庶弟,却并没有下死手针对,是因为庶弟很有用,所有出头的事,都可以挑拨他来做,是么?”

    他这几句话,听的座上小郡王都要为他叫好了。

    姜玉成慢悠悠甩着扇子,先看向四皇子——

    瞧见没,人家嫌弃你呢,你这大腿显然不够粗不够硬,人家觉得不保险,寻思着得再抱一个呢,怎么样,开不开心?

    见四皇子表情冷硬,姜玉成又转向单君阳——

    你这兄长从来没有关心过你,也不是打不过你,只是在利用你,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他出头哦,意不意外,惊不惊喜,还要不要继续玩下去?

    单君阳表情当然也好不到哪里去,深深垂了头,不欲让别人看到他在想什么,但身侧紧握的拳已暴露了他情绪。

    檀盛倒并未关注旁人,视线未离单君卓:“七年前之事,我不甚清楚,但我听闻,你曾在此次宴中丢了东西,侯府话传的不明不白,问到你时,你却并未承认,说什么都没丢,但你确然丢了东西,只是不知为何,这样东西这两年复又出现,是么?”

    单君卓冷了面:“胡言乱语,你——”

    “啪——”

    姜玉成便在此时拍了桌子,让这火烧得更旺:“对啊,单大公子丢了块祖传玉佩,不若仔细说说看,你将它丢在哪儿了,怎么突然找出回了?”

    单君卓还未说话,姜玉成下一句便追了过来:“自六年前开始,你好像就特别关注宫中土木兴造之事,与内官监来往颇多,交情极好,什么话都说的上,至两年前,宫中几处修缮整理,土木兴造,你便主动请缨帮忙,顺便——也移了尸?”

    话到这份上,堂上之人或多或少都看得出来,小郡王这话绝对不是无地放矢,定是有了依据,才敢这般高调的说出来……

    没有人帮腔,单君卓也脸色大变,一时说不出话。

    姜玉成也就不憋着了,偷眼看了下之前苏懋塞过来的小纸条,清咳两声,又道:“另一具尸体,我们也找到了哟。”

    本来寻到这么多证据,就是可以直接问罪的,浪费那时间干什么,他一拍手,就有早就准备好的小太监从门口进来,先后抬进了两套骸骨。

    只是这两具骸骨稍稍有些奇怪,每一具都是有两个半身组成,左边一具上半身透着湿绿,明显是在水中打捞起来的,下半干燥些,看得出来是埋在土里的,右边一具则相反,上半身干燥,下半身湿绿。

    堂上人看不出这有何玄机,但有一件事很明显,有人跑不了了。

    单君卓眯了眼,看似认了,实则话音意味深长:“虽我有意促成,但庶弟帮了大忙,为何小郡王偏偏揪着我不放?”

    姜玉成乐见其成,笑眯眯看单君阳:“弟弟要不要解释一下?不好好说话,又会被你哥坑了哟。”

    单君卓:“家大业大,兄弟间偶有龃龉争端,我并不否认,但我庶弟性格暴劣,屡有杀人之事,可不是我坑的,他本性难驯,本就是这样的人。”

    这么多年的‘培养’,有意促成,所有人都知道安恪侯府有怎样一个败类,所有坏事,不好的事,当然都是他干的,至于他屡屡想欺负打压的,光风霁月,笑容和煦的嫡子兄长,才是对照的另一面,所有好事,荣誉,当然是嫡兄的。

    单君卓多年布局,为的就是不断形成,夯实这个印象,直到大祸来临的一天——

    有人可以为自己顶罪。

    单君阳冲动易怒,也的确野性难训,脑子不如单君卓好使,可是到如今,又怎会不明白?过去七年的事太久,太远,很多细节根本查不清,凶手是谁存在暧昧,嫡兄如果推锅给他,好像也不是不可能,他已经背过很多次类似的锅了!

    “不是,不是这样的!”

    别的也就算了,宫里贵人面前,单君阳不可能让对方表现,可又实在找不出什么漏洞,只能咬牙提前事:“你就是丢了祖传玉佩,足足有五年没有佩戴过,两年前突然总是佩戴,可不就是找回来了?我以前杀过人又如何,我干的事我认,但就算杀人,也是你暗示,你提醒的!七年前宫里的事,同我无关,这两个……”

    他指着地上两具骸骨:“这两个人,我根本没见过,也不知道,同我没关系!”

    宁娘子看向周嬷嬷:“嬷嬷仍然稳坐高墙,还不愿出来作证么?”

    小郡王见宁娘子说话,看了眼手中小抄,看向苏懋的眼神都快成实质了——

    我滴个乖乖,苏小懋你怕不是神仙,怎么连这种节点都能知道!

    周嬷嬷没说话。

    姜玉成便跟着小抄上的提醒,问宁娘子:“你和周嬷嬷不对付,是因为她知道这件事,可能还亲眼目睹,但一直都没有站出来分说作证?”

    “不错。”

    宁娘子唇角勾出淡淡讽刺弧度:“我们宁家小门小户,无论多无辜,多难过,别人都不会同情半分,我也算理解,自家门前雪尚扫不过来,怎么管别人家的瓦上霜?这周嬷嬷,可不是能置身外的人,吕梅芝是她的干女儿,对她照顾孝顺,一心一意,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她不管,薛将军一介女子,保家卫国,花一样的年纪,为国捐躯,她也不敬不怜,将所有这些事藏在心里,愣是不说——我不理解。”

    “什么人能自私到这种地步,脸都不要了?”

    这个问题姜玉成倒是能回答:“周嬷嬷在宫外置有私宅,用来见她的侄儿,她这位侄儿,娶的是冯家旁支庶出的表姑娘。”

    “哦——”宁娘子玲珑心肠,有什么不懂的,音调拉长,更显讽刺,“原来是攀了高枝啊。就是不知道,将来根本没见过面的侄孙小辈谈及宫中这位长辈,是君子不党,不与小人为伍呢,还是阴眉阴眼,攀附钻营的一丘之貉。”

    不管哪一种,听起来好像都很难堪。

    后辈清醒明理的,不会尊敬喜爱,由衷感谢周嬷嬷,后辈不清醒,一头往富贵圈子里扎的,好像也不是什么有出息的人,往后门庭如何支应?

    周嬷嬷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牵扯到了芋沿。冯家,就是在暗隐冯贵妃,座上六皇子忖了忖,感觉得表个态:“本王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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