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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子与床单细微的窸窣声随之掠起。我伏在床沿,想往后躲, 后颈却立刻被另一只手扣住。
“你别想……”
我想警告他别打着靠亲密行为蒙混过关的坏主意,可冰凉的气息与吻交融着,不容置喙地落下,如骤雨般在脑海里淋下一片僻静而空旷的湿意。
没说完的话尚且缀在舌根就快要忘却。我本以为只是浅尝辄止地亲一亲,怎料伴着一声声轻巧、短促、暧昧的吮吻声,节奏愈发缠人地抵着越来越深;托着后颈的手掌也逐渐揉上披散的发丝间。我几乎仰着脑袋承受,缺氧感比往常更重。
呼吸化得紊乱,如湿热的薄雾似的令脸颊都变得滚烫。
在发觉自己没稳住,几乎侧坐到了地板上之际,我才难捱地用力去推里包恩的肩膀。
“老实交代。”
“交代什么?”
“就是——”我刚要正色,缓慢细密的啄吻再次堵在唇间,一下又一下,无比耐心。
我不问了。
反正要么是做了暗门机关之类的手脚,要么就是藏到连我都不知道的哪个角落。
在心里腹诽着算他厉害,我挣脱起身。面无表情地把滑到一边的小说塞回他手里,抱起备用被褥去客厅。
这几天搭起暖桌,两个小朋友都可以钻进被炉里睡觉,但地毯比较薄,躺在地上仍然太硬。我把柔软的被褥铺进去,才放心地招呼新来的小室友。
与史卡鲁截然不同。聊完天后,风只是盘腿坐在沙发上冥想。
彼时他睁开眼,即使快要十点钟,该到小婴儿呼呼大睡(比如已经半个人埋进被炉里打鼾的史卡鲁)的时间,也依旧看起来精气神十足。
我压低声音道:“刚好还有一床。先委屈你在这里睡两天,这两周我们就打算搬进更大的房子里了。”
仍身穿袍子的小男孩眉眼平和,朝我轻轻扬起嘴角。
“没关系,我睡在哪里都可以。”他相当令人放心地给予答复,跳下沙发,迈着小步子来到被炉边,“你们明早几点出门?”
我说:“一般八点十五出门,有时候会醒得早一点。”
风点点头。
他解开扎着辫子的皮筋,钻进被窝。
“还行吗?”我问。
“很舒服。”他侧躺着,垂落在枕巾上黑发如墨浪般铺开。接着抬了抬脑袋向我看来,“我现在很能理解他们两个为什么舍不得走了。”
中国小朋友的态度从始至终都不卑不亢,说起这种像是恭维的话反而能让人听出满满的舒心的真诚。
我忍不住轻笑,下意识想抬手摸摸这个懂事的宝贝住客的头发。但想了想还是只拍拍枕头,顺手掖了掖从暖桌耷拉下来的被角。
“无论你会待多久,请多指教。”我小声道,“晚安。”
“你也是。晚安。”风回应。
被炉另一头的紫发小孩在睡梦中砸吧嘴,哼哼唧唧地翻了个身。
我把客厅昏暗的小灯关上。
进浴室轻手轻脚地冲了个澡,回卧室带上门。
卷鬓角的保镖倚在床头,手里的推理小说几分钟前才翻到一半,现在似乎就看到了尾声。也不知道是不是当工具书看了。
我把手机放到床头充上电,便直接关了灯。
一股脑摸黑爬进被窝里。同床的人被迫放下书,却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