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 5 章(1/2)
明明下午才回来过的房子,装修也算得上温馨,但她站在客厅里就是觉得冷冰冰的,没什么人气儿。
自从她毕业后搬出来自己住,她就改了让阿姨一天二十四小时待命的习惯,只请了两个不住家的阿姨轮流打扫房子,做饭什么的也都免了,偶尔开火也是她自己突发奇想又想学习点什么,结果住进来时随手冲了两百块的天然气到现在都没用完。
尉柯站在茶几前看了一圈,只有电视柜前的花隐隐露出了衰败感,她走过去腾出花瓶、重新换了水,然后拆开梁清清送的花束,将向日葵放了进去。
亮眼的黄色被大白墙一衬,别说,还真挺有生机的。
摆好向日葵,尉柯又连抽两张面纸擦干净花瓶外侧的水珠,站远些后仔细看了看,忽地轻笑出声。
大抵是她自己也没有想到她会对着花、想着梁清清的脸笑出来,在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之后,脸上的表情随之变得有些错愕。
是该惊讶的,那个女人对她来说不过是一面之缘,话都没说过几句,这种时候想到她的确是有些不对劲的。
更何况,她连人家是A是O都还不知道。
自觉荒唐的尉柯收了视线,留下玄关和走道的射灯后回了主卧。
下午的澡冲洗得非常透彻,现在夜深了随便淋淋,她就躺到了床上。
宽敞奢华的主卧室里只有窗帘前的羽毛落地灯亮着,因为距离很远,亮度又调得昏黄,按说并不是可以影响尉柯入睡的存在才对,可是辗转反侧许久,她都没能睡着。
而关上落地灯,那些她现在一点都不想现在回忆的画面就像打开了开关,在她的脑海里倾泻而出,尉柯只好又起身把灯打开,甚至把吊灯和四周的灯带也开了。
片刻前还漆黑一片的主卧在瞬间亮如白昼。
尉柯靠在床头,疲惫地呼了一口气。
江影说的其实也对,是与不是她都应该拿证据说话,这两天她得把亲自鉴定做了,不能光是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发挥她的想象力,这只会让她看起来像个幻想症患者。
然而,即便有了这种想法,响起爸妈还有大姐用那样的方式和态度对待自己,她的胸口就疼得喘不过气。
这二十多年来,家人一直是她最重要的存在,她也一直以认为亲情是这个世界上最亲密和最让人踏实的感情。
可她们怎么就能因为一个外人,因为一个还没成为家人的人,就毫不犹豫地把她放到了对立面呢?
她今年二十五岁,二十三岁毕业,毕业以后才搬出来住的,大学以前都和他们同吃同住,这几千个日夜的相处为什么会敌不过白若雅出现的这短短几天?
尉柯眨眨眼睛,抬手抹掉眼角掉下来的泪,结果这个动作过后,眼角的泪珠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啪嗒啪嗒掉个不停。
明亮的灯光下,她的眼尾和鼻尖都红彤彤的,可她愣是咬着牙不让自己哭出声,即便就算哭得再失态也不会有人听到。
不知哭了多久,尉柯的鼻子都有些不通了,她抽纸擦了擦眼睛,从床上下来后径直去了餐厅的酒柜前拿了一瓶红酒和一只水晶酒杯。
红酒没有提前醒,入口有些涩,尉柯却像没有味觉一般,一杯接一杯。
明明前不久她还让想喝酒的江影喝粥养生。
悲伤过度的尉柯忘了自己酒量很好,一瓶喝光了毫无感觉才反应过来拿少了,起身又去开了两瓶。
可她也忘了,酒这东西解不了愁,只会越喝越愁。
吊灯已经被关掉了,落地灯的亮度被调高,她坐在离灯不远的沙发上,伸手就能拿到正在充电的手机。
从昨天在小区门口见到大姐以后,她就退出了微信,似是逃避也似是心虚,总之她不敢去看大姐有没有给她发微信,又会给她留些什么样内容的信息。
重生对她来说自然是欢喜的,可是回来的时间太短,太仓促,她还没有想好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那些曾几何时对她来说比自己的命都还要重要的人。
因为从崖边坠落的那一瞬间,她想的还是:大姐,你不要相信她啊……
现在或许是酒壮熊人胆,尉柯竟然拔掉了手机的充电线,重新登录了微信。
成功登录的瞬间,标着红色提醒的头像一个个跳到屏幕上,而顶端的那一条居然是两个小时之前江影发的。
——别想太多,好好睡一觉,睡醒了甭管什么腥风血雨,我都陪着你。
下面一个就是大姐的,五条消息。
——晚上几点回去?
——你喜欢的包出新色了,姐给你买了
——放在门卫了,回去记得拿。
——你今天戴着口罩还咳嗽,感冒了?
——换季,多注意。
看,就说大姐对她还是不错的。
尉柯点开键盘,打了三个字,又注意到手机顶栏的时间,于是又一下一下地按下删除键返回了列表。
下面还有妈妈给她发的消息——听你姐说你咳嗽了?是嗓子痒还是感冒了?明天我让钱姨给你炖点润肺的汤送过去,提前和你联系,收到回话。
看完备注妈妈发来的微信,尉柯捏了捏鼻根,刚止住的眼泪又顺着眼眶往下滴。
就是说啊,这样的关心怎么就能走到断绝关系、说出老死不相往来这样决绝的狠话的境地呢。
“白若雅啊白若雅,你到底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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