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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爱说话,大多数时间都在沉默地发呆。阳光明媚的下午,你会坐在电竞房安静地看谢问东敲代码,他并不会与你进行无意义的闲聊,只是专心地面对屏幕,一串串简洁漂亮的代码从指尖流出。他在为聆声听音软件写入新的功能。
你偶尔出声问他一些编程问题,他耐心回答,简洁又明了,让你这个非科班出身的杂牌选手也能听懂。
下午的阳光令人昏昏欲睡,你往往会靠着椅背睡过去,醒来时身上盖着一条薄毯,盼盼在旁边睡得四脚朝天。你抬眼望去,窗台的鸢尾正盛放,斜阳漫漫。
你恍惚,一时不知身在何方。高三教室的窗台上也有这样的一盆鸢尾,你似乎又听到了那年夏天的蝉鸣。
你似乎睡了一个漫长的青春,又似乎只睡了两个小时。
你已经浪费了许多个夏天。
刚睡醒的声音带着沙哑与倦怠,你说:“对不起。”
谢问东停下敲代码的手,起身递来一杯温水。他并没有追问原因,也没有说任何无意义的安慰话语。他只是道:“没关系。”
玄关的《遵生八笺》始终没有被翻开。你宁愿在漫长的天光中无所事事,发呆,睡觉,也不愿意翻开它,哪怕一次,哪怕一页。
所以对不起。
你坐直身体,弯腰摸了摸柔软的狗头,转移了话题:“谢兄,点菜。”
谢问东关上电脑,笑了笑道:“什么都行吗?”
你说:“难道还有我做不出来的菜么?”
“当然没有。顾兄无所不能。”他一本正经地说,“顾兄甚至能灌醉灰狼。”
你:“……”
这事过不去了是吧……
“与谁同坐——”你摇头晃脑地念,“明月清风大灰狼。”
斜阳下,盼盼被你俩的笑声吵醒,疑惑地抬头看看你,又看看他,确定了岁月静好后,打了个哈欠继续枕在前爪上睡过去了。
盛夏的拉萨,早晨七点天亮,晚上九点天黑。漫长的天光里,你除了睡觉和发呆,便是接陈知玉的电话。
此人活像是居委会里无所事事的老年大妈,天天吃着地沟油炸出来的洋芋和臭豆腐,却操着□□的心。上至国计民生,下至一日三餐,他样样都要过问。
电话接通后他总是先问:“你们那政策如何呢?有没有说什么时候解除封禁?国家的防疫政策会对你们自治区的防疫政策有影响吗?”
你说不知道,不关心。他就开始婆婆妈妈地唠叨:“顾如风,你简直像个带发修行的和尚,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对着墙发呆。反正你闲在家没事,能不能看看新闻,关心关心时事?”
你叹气:“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关我一介草民什么事?”
陈知玉便转而问你早上吃什么,中午吃什么,晚上吃什么。你的记性已经很差,往往什么也不记得,便随口敷衍他,他会气得抓狂,开启疯狂输出模式,对着你念出一篇五千字的《啰嗦般若经》。
陈知玉是在封城的第三天知道消息的,当晚他的电话炮轰似的拨了过来,而且是你最讨厌的视频通话。接起后他先是质问你为何连如此重要的消息都不告诉他,又满脸担忧愁苦地望着你,怕你饿着冷着,原话是:“你这么懒,放你一个人在家好几个月,你怕不是会成饿死鬼。”
你这才知道原来他对你的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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