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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着烧又刚哭了一场,你的嗓音又低又哑,语速慢吞吞,用带着鼻音的声音又重复了一遍:“人间本该是天堂。”
“嗯,我知道了。”谢问东合上书放在枕边,拉过被子将你裹住,“好好休息,睡一觉就到家了。”
你睁着通红的眼睛看他:“你有什么感触没有?”
“有。”他俯身用指尖抚过你的唇角,“这是时隔三年后,你第一次为我念书。”
在几乎察觉不到的细微颠簸中,飞机平稳起飞了。
一个小时前的酒店,在那个激烈又咸涩的吻后,你趴在他怀里哭得惊天动地,滚烫的泪水很快浸湿了他的西装与衬衫。泪水如雨季的瀑布般落下,前几年攒的所有眼泪一股脑倾泻在他怀中。哭过之后你心里舒畅了许多,就像是堵在胸前的陈年石头被搬走了一般。
擦干净眼泪后,你坐直身体,平静地说:“我想回家,现在。”
谢问东道:“行。”
他打了两个电话,金钱的力量立刻彰显。二十分钟后,一辆车停在酒店门口,载着你们直达停机坪,上了一架大型飞机,你们是唯二的乘客。
去机场的路上,你昏昏沉沉地靠在谢问东的怀里,听到了他与车主的闲聊。车主是他的大学同学,这些年一直在哈瓦那做雪茄生意。谢问东平日抽的雪茄,就是由这位同学的公司专供的。
你略微一动,谢问东就低下头,在你耳边轻声道:“怎么了?难受么?”
他一直稳稳地揽着你,不时摩挲你的脊背,力道和温度令你心安。你蹭了蹭他的下颌,仰头看他:“那我是不是白跑一趟了。”
谢问东明白了你的意思,微笑了一下:“怎么会?这会是我三十年来吸过最美味的烟。”
你说:“你还没吸呢。”
“雪茄是真心,不是么?”
你吸了吸鼻子,又问:“急着想回家,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车窗外光影交错,谢问东在明暗变换的光影中凝视着你:“对男朋友这么客气么?”
你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你们已经不是兄弟,是情侣。
你久久不答,谢问东眼神一深,搂在你腰间的手臂收紧了:“你想反悔?”
你被他箍得嗷了一声,忙道:“没有反悔。只是想说,我第一次给男人当男朋友,不足之处,请你担待,也请多指教。”
“那么,对男朋友可以不用这样客气,不用说‘请’,也不用担心麻烦了对方。”
“哦。”你点了点头,“我记住了。”
“乖。”谢问东揉了揉你的头发,冷不丁地又问,“你方才说,这是第一次给男人当男朋友。那么,你以前的二三十次恋爱对象都是女孩吗?”
他特意加重语气强调了“二三十次”。
“……”你将滚烫的额头磕在他肩膀上,闷声道,“我头疼,胃疼。睡着了。不许和我说话。”
去机场的路程一路平坦,你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再醒来时,你被谢问东扶着下车,困顿地将下巴搁在他肩膀上打呵欠,听到他在和同学告别。
风很大,同学说的话隐约飘入你的耳朵,“老谢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哈哈第一次见你这么慌吧”、“接电话的时候听你那语气还以为是什么政治任务”……
直到上了飞机,你才想起来问:“什么政治任务?他为什么说你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