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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懂，他为什么看起来有点怕我，又希望我在家里？
我没应话，看向他膝盖下面缠着的纱布。
那天他放学骑车路过一条泥沙路，摔进了里面，回了家后偷偷躲在房间擦小腿上的血，还试图用创可贴挡住状若硬币的伤口。张婶留意到他回家一声不吭，进去看了一眼发现真相，嚷得像是天要塌了下来。
当时我只问了他三个字“为什么”，他却像犯了什么错一样，委屈地哭了。
他并没有犯什么错，或许只是我的问题。
八月底，我收拾好去海城大学上学的行李。我爸送我去的学校，他千叮咛万嘱咐说在学校住不惯就回家住，要不然在大学旁边买房也行。
我说好，他却没好气地说：“你冲着车窗说好？你……”他的话突然一顿，“你在看小明？”
我愣了愣，眼角掠过车窗外招手的矮小身影，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我爸开心了：“阿深，跟小明说声再见吧。”
再次相见，是很久以后。
大学四年我没怎么回过家，我爸一开始会跟我抱怨，后来便随我去了。他们帮我找魂魄的事并不怎么顺利，我私下也找了一些其他渠道，不过目前还没什么好消息。
毕业后，我按照我爸的要求，收拾东西回家准备进公司做事。
虽然四年内偶尔会回家，但我却没什么机会看到他，不知道他现在已经长得有了不小的变化。
小时候他还黑黑的瘦瘦的，现在没有变得很白，却是健康的肤色，眉眼看起来很清秀。只是擦头上的汗还是很随意，他随手用手抹了抹汗，朝身边的同伴笑。
笑起来右脸上会凹进一个极小的酒窝，如果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我也是今天才发现。
“你不要用手擦。”他身边十七八岁的同龄女伴掏出了纸巾，帮他擦了擦额头。
郑明呆了呆，露出个不好意思的笑。
“他是谁？”又有人问。
郑明猛地转过头，像是刚发现我，整个人僵了僵。
“大哥。”他的声音很轻。
看来是我的突然到来冒犯了他们，我心想，可惜这种冒犯怕是以后少不了。
该怎么办？他心里应该会慌乱地问这句话吧。
我打开房门，他小心翼翼地站在楼梯拐角跟我道歉。
这种事也需要他专门道歉，那他以后需要道歉的事只会更多。
而我并不想看见。
或许还是像从前那样比较好，我跟他说：“不要随便上来，我不想在这看到你。”
他听到这句话，眼眶瞬间红了。我没跟他说，我不想在这看到他，但是在其他地方可以。
他低头转身往楼下跑，我猜他应该再也不会踏入三楼，他真的很乖，会把我的过分话也听进心里。
那天过后，我看到他的机会就不多了。
每每我从公司回来，他就会躲进房间里，不让我看到他。
我不会走进他的房间，他也不会步入我的空间，这似乎是我的意愿，但又好像不是。
我想起我爸几年前对我说的话，他这几年说得少了，或许是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