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饺子(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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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她上辈子只是没结过婚,却并非不通男女□□,而那少年的情感饱满而炽热,她一眼就看懂了。

    只是对方没有说明,她也不好挑开。

    江茴也跟着笑,“若果然能成,倒不失为一段佳话。”

    彼此相识于年少,又有同门之情,知根知底,远比去外面结识来得可靠。

    顿了顿又道:“昨日之事已如昨日死,你也够不容易的,无需拘泥太多,只管随着自己的心意来就是了。”

    江茴不好说师雁行心中到底作何打算,但唯有一点可以肯定:

    师雁行必然不讨厌那少年。

    如若不然,断不会接那桂花。

    一阵悉悉索索过后,师雁行穿戴一新出来,揽镜自照,也觉得不错。

    江茴见她一身藕合洒金曳地长裙,行走间微微露出一点鞋尖。上着杏黄短袄,领口和袖口都用同色系略深一点的丝线绣了吉祥如意纹,越发衬得眉目如画,俨然有了少女玲珑的曲线。

    “哎,是个半大姑娘了。”

    江茴拉过来细细看了一回,又退开几步,打量全身效果。

    这一身,哪怕去见知州大人也不算失礼了。

    “来,我给你梳个头。”

    师雁行不大耐烦摆弄长发,日常不是正经商业场合时只随手绑个辫子盘起来,今天也不例外。

    江茴按着她在梳妆台前坐下,先用桃木梳子将那一捧乌压压长发顺开,再用篦子细细地梳。

    “人这一辈子呀,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能遇见个知心知意的人,不容易……”

    她跟师雁行之间的关系很复杂,既是生理上的母女,又是心灵上的朋友和现实中的商业合作伙伴,几乎无话不谈。

    师雁行看着镜中江茴的脸上又浮现出久违的追忆,便轻轻拍了拍对方的手。

    “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少年人太容易心动,又不定性,现在说什么都为时尚早。”

    年少时期的心动固然珍贵,可往往来得毫无缘由。

    有时可能只是刹那间的对视,又或许是无意中的某个动作,都会令人怦然心动。

    但这样的心动往往来得快,去得也快,就像温室里忽然绽开的一朵花,谁也不确定能经过多少场风吹雨打。

    师雁行欣赏这份懵懂的感情,因为很可能是一个人一生都无法抹去的珍贵回忆。

    她有心维护,却不想轻易下断论。

    因为她本就是个很现实的人,不管以前还是现在。

    江茴梳头的动作顿了顿,微微叹了口气。

    “你说的也是。”

    来日方长,且行且看吧。

    但柴擒虎两天后就走了。

    赶明年八月的乡试之前,他还要先回家探望父母,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走的头一天,柴擒虎照例来教师雁行射箭,不知不觉天色已晚。

    素来爽快的少年难得磨蹭起来,按着那几根箭杆擦来擦去,擦个没完。

    师雁行失笑,“你在抛光吗?”

    都磨得锃亮了。

    柴擒虎闻言动作一僵,看她的眼神竟有些委屈巴巴的。

    我要走了诶!

    “辛苦多日教导,我请你吃顿饺子吧!”师雁行笑道。

    上车饺子下车面,吃了饺子就该出门啦。

    柴擒虎便又快活起来。

    “单独请我?”

    独特的执着点。

    行吧,师雁行点头,“单独请你。”

    柴擒虎美坏了。

    用的是春日晒的野荠菜,泡发后混着上好五花肉剁成馅儿,特别鲜。

    在不是春天的季节吃春菜,总有种近乎时光错乱的畅快。

    师雁行捏的饺子皮薄馅大,一个个肚皮圆润饱满,隔着都能看见里面碧莹莹的馅儿。

    柴擒虎当场干了两大海碗,一口一口吃得特别仔细,最后还喝了一碗饺子汤溜缝儿。

    非常好吃。

    他觉得回来之前,可能再也吃不到这么好吃的饺子了。

    次日,师雁行和田顷等人都去城外送行,还专门折了柳枝。

    柳,谐音留。

    “我给你炒了点火锅底料,外面包了硝石粉包。”师雁行捧出一个小坛子来,“照现在的天气,放个五七天没问题,若是中途错过宿头,就买些菜来煮着吃。”

    柴擒虎来时有两个伴当,这大半年一直住在客栈里。

    都是有武艺的,不然当初柴父也不放心他这么小就自己出去。

    “小师妹,我已决定要做官了。”

    柴擒虎忽道。

    师雁行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也好,如此不辜负你一身才学和满腔抱负。不过我以为你更喜欢做个侠客。”

    或者快递员什么的。

    柴擒虎无声笑了,露出一截尖尖的小虎牙,分明想说什么,却又没说。

    人总要长大的。

    有的事情只能是喜欢,有的事情纵然不大喜欢,也要努力试着去做。

    他的坐骑憋了大半年,早已忍不住想去城外狂奔,见主人迟迟不走便躁动起来,原地喷着响鼻打转。

    柴擒虎一手提着火锅底料罐子,单手控缰原地转了两圈,最后用力看了大家几眼,便双腿一夹马腹,痛痛快快打马走了。

    “驾!”

    后会有期!

    这几日他曾偷偷问过二师兄,做买卖的人最怕什么?

    田顷想也不想就说最怕官,可也最爱官。

    “所以我即便不做官也至少要有个进士的出身……”

    如此才好“官商勾结”,不至于为人鱼肉。

    当时柴擒虎就想,可惜小师妹不能去做官。

    既然如此,我就替她做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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