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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马,是她与他的联结,今日必要派上用处的。
“我不出这宫廷,定不会让将军为难的。”她小心翼翼地试探着,“我被幽禁在此,骑马还是可以的吧?”
邹云此时心中在想的却不是宫规和军规。
他知道她为了不再跳舞,折断了腿。
她的舞,那一夜在宴上,他也偷偷跑过去看了一场。无法言喻的感觉,他只觉在战场上被敌人架着刀都不似这般的心惊肉跳,之后更是夜夜梦里都是她的舞姿。
“邹云将军?”耳边传来她的轻声细语。
邹云回过神来,默默叫属下把她的马牵入庭中。
朝露展颜一笑,抚摸着马鬃。
此马毛色黑中带红,鬃毛浓密,蹄毛泛白,有如踏雪。是北匈王族才能驱使的马种,是三哥洛枭特来去北匈替她寻来的高山马种雪云驹,她宝贝得不得了。
作为西域土生土长的女子,朝露骑射皆精,弓马娴熟,都是她三哥洛枭自小手把手教的。父王曾赞她的骑射,称比之他的亲兵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可惜哪怕养好了腿,后来入了宫,李曜素来不喜她的胡人做派,她便与弓马无缘了。
朝露一扯缰绳,纵身一跃,便骑上了马。
邹云伸出的双臂本想要扶她的,此刻滞在半空,迅速地收了回去,转而默默为马匹收了收马辔,将缰绳握在手心。
默默在前头为她牵着马。
朝露骑在马上,眺望乌兹王庭的金墙碧瓦,穹顶白塔。
“邹将军,”她幽幽道,“这一方寸土外,有大漠瀚海,辽阔山河。你想不想去看?”
邹云顺着她的目光望向天际,点头道:
“男儿志在四方,微臣一向仰慕骠骑大将军收复河西走廊,乃吾辈楷模。”
听他如此说,熟知后事的朝露不由勾唇一笑。
他不过收复一个河西走廊。
而你的铁蹄,会踏遍整个西域。
青史留名,千秋彪炳,将会是大梁史书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邹将军非池中之物,必不会一直困在这王庭宫墙之中……”她望着走在前头的邹云脚步缓了下来,用谈笑般的语气向他抛出了至关重要的一句,“我也不想被幽禁宫中,一辈子以色侍人。”
轻飘飘的声音,散在了风中,却像生生割了伤疤上的腐肉,露出内里流脓的溃痈来。
邹云脚步一顿,垂着头,沉默不语。
那老鸨被请进她的寝殿,尖细的嗓音时不时的调笑,他和他的属下正在殿前巡逻,都看在眼里,听在耳中。
众人心知肚明,所谓何事。其他人都在意淫个中种种靡情,他的心口却像被巨石压住一般那么难受。
她不是这宫中最为尊贵的乌兹王女么,为何她要被迫与那老鸨一道教习?
他思来想去,只觉呼吸不畅,越发难以理解。
马儿不耐地嘶鸣几声,邹云这才想起来牵着马继续往前走。
他的踯躅与犹疑都被朝露看在眼里。
她知道他是奉命看守她,监守自盗之事,说易行难。他今日是不会冒着被洛须靡革职的风险救她的。
但她比前世更有心思,即便她身如芦草,但一旦在他心头种下,却能一寸一寸扎进他肉里,迟早有一天生根成芽。
如此日积月累,待到有朝一日,稻草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