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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巧施妙计,即便她骑射了得,被一群凶狠的恶狼所逐,不顾性命,实在恣意妄为。
那一夜,帐中灯火昏暗,照不出洛枭素来冷峻的面上惊魂甫定的神色。
他此生头一回厉声斥责了她,起身就要将雪狼皮丢弃。
她跌下马没有哭,被狼咬伤没有哭,他一开口,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嫣红的小嘴抿得死死的,大声道:
“雪狼王就该是三哥的。他们陷害三哥,不让你参战,我不服!我偏要三哥获胜,我就要三哥当乌兹王!”
小姑娘为他觉得委屈,比自己受了伤更难过,越哭越伤心,径自趴在他怀里哭,大片大片的泪落在他胸膛,一滴比一滴滚烫。
洛枭顿时收了声,手足无措起来。他只能抱起她,闷声不响地为她擦上药酒。
她一边哭,一边惨兮兮地在他面前摊开满是血痕的双手,撩起衣摆,卷起袖口。他细细看着,所幸只是皮外伤。
可他粗糙的指茧所触之处,慢慢发现少女和军营里的男人是不一样的,肌肤雪白细腻,发丝柔软浓密,还有一股幽香。
他莫名想起了近日在西域流传的她的画幅,一股异样在体内升腾。
洛枭霍然走出营帐,从别的王子那里召来侍女照顾她,一夜没有回去。
她已经长大了,他们不能像从前那样了。
这一次,她从长安悄悄回来,一进门也是哭,还是趴在他怀里哭。
却是因为另一个男人。
她哭那个男人想要为了救她而死,哭那个男人所谓的绝笔信,还哭那个男人隐瞒自己的身世不肯告诉她,泣不成声。
他何时见过露珠儿如此伤心,也从未见她受过这种委屈,洛枭五指紧握刀柄,恨不能将那个男人押来暴揍一顿。
可哭到一半,她忽然想起了什么,仰起哭花的小脸,眨了眨黑亮的双眸,非常轻声地,犹豫地对他道:
“三哥,我不是父王的女儿。我的父亲是梁人……”
洛枭没有说话。他早知道了。
洛襄在他离开高昌前诉说了她的身世,让他择机告诉她,可他一直瞒着。
这是他无法言说的私心。
她有了心上人。血脉是他和她唯一的牵连了。他不想断。
可她还是知道了。
他望着那双泪光盈盈的眸子,在灯下泛着微微的碧色,像是画壁上最浓墨重彩的一笔,被镌刻在无法被光照见的深处。
本想要如幼时那般抚一抚她披散的乌发,他虚虚覆在她背后的手却只是缓慢地紧握成拳。
自他从洛襄口中知道她的身世之后,他再也不敢触碰她了。
最后只道了一句:
“三哥,永远是你的三哥。”
也只能是你的三哥。
今夜,洛枭违背了与她约定的戒令,破天荒饮了整整一坛酒。即便身上酒气熏天,但他却觉得分外清醒。
他的手中长久地握着一块晶莹剔透的鸽血石,被他的掌温捂得发热。
他想起她幼时将宝石从王座上抠下来,放在他手中时那熠熠的目光,还有那一句动人心魄的“我想让三哥做乌兹王”。
他记了好多年。
逃亡时命悬一线会反复回想,在北匈被人欺压也时时牢记,哪怕做了北匈右贤王也没这一最终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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