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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露心疼地捞起地上被墨水浸透的佛卷,蹙着眉,心疼地望着他道:
“这可是大藏经的孤本……你找了好久的,全天下就一份。”
“我已记下了,再抄录一份便是。”洛襄声色淡淡,将她垂落的裙裾捻在掌中,免得被四散的墨迹弄脏。
“你译了那么久,重写真可惜。”她面有愧色,红润的唇微微抿着。
洛襄仰视着她,手里她柔软的衣料欲握越紧,顺势将她拽入怀中:
“不如,你来补偿我?”
终于送走了碍事又碍眼的小东西,再没有什么可以妨碍到他。
她身上那股熟悉的幽香像是又将他包裹起来了。
方才,她定是去排舞了。乌兹的乐舞乃是西域一绝,乃是不可多得的文化瑰宝,可是日渐散佚直至失传。她打定主意,召来了舞伎排练,想要自西域传播自汉地。
跳舞出了一身汗,她来见他时,已是沐浴更衣之后,身上带着满庭花香,凝脂般的肌肤沾了露水,在他怀里一触即散。
洛襄低头轻吻她的发顶,将人在怀里越圈越紧。自从有了那小子,亲近她的机会委实不多,他都得牢牢把握。
朝露没有防备,轻哼一声,松松绾起的发髻散落开来,在他胸膛如涟漪般漫开。她手中的花枝被一震,掉落在地。
她俯身,不经意滑落的襦裙褪至两侧,拾起沾了墨水的花瓣,无不惋惜地递到他面前,低低道:
“这是今春第一朵花呢,本想借花献佛,送给你的。”
洛襄静静地凝视着洁白的花瓣之后她柔美的脸,轻声道:
“无妨。我已经有了一朵最美的花。”他温热的吻落下,放她躺在另一侧的毡毯上。
初春的燥热扑面袭来,她一点一点适应,柔情似水地凝望着他英俊冷冽的面容,浓黑的眸底映满她摇曳的身姿,因她渐渐沾染谷欠色。
心头暗潮涌动,腰间的璎珞珠串烈烈回晃,泠泠轻鸣,丝线绞缠在一起。朝露伸长了颈,微微后仰,发丝垂落,如芙蓉绽开来,大有不胜之态,又被他掌着后脑扶正。
他要她与他对视。
要她在他面前毫无保留。
他沉静如海的双眸无言地凝视着她。目光一刻都不曾从她身上移开,想要看清她情动时每一分为他而来的欢喜。
被他强势地掌控着,朝露渐渐失力,低低埋首下去,下颚抵着他的肩头颤抖摇晃。
窗外,高昌连绵的山河无比壮阔。
成片的雪山上有终年不化的积雪。丰润的雪峦被密云裹挟,在翻涌无尽的霞光中舒展开去,顶上的一抹莲红也在不断地晕开、再晕开。
或许是春光正好,或许是花开有时,堪折直需折。
这一日比往日过得更为漫长,反反复复,像是鱼儿甩尾,误入哪处的水底,被深处令人窒息的浪潮裹紧盘旋,迷途不知返。
洛襄拂开她汗湿的鬓发,身上纠缠多时的袍衫和襦裙不知都已褪散去了何处。即便如此搅弄风云,他的眼神依旧清明,对她轻声道:
“过几日,我要离开一下。邹云已将北匈残部打退,大梁和北匈和谈盟约需我在场。”
“朝露,这一场仗,终于要结束了。西域至少可有十年和平。”
此役之后,北匈被迫退居天山以北,撤去在管辖西域数十年的僮仆都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