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视频(修)(1/2)
何文文大学毕业两年,是一个在生活边缘挣扎的社畜。
如果非说他的职业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他是画小黄漫的。
哦,他还是gay。
不过这并没有让他的打工生活有什么特殊的地方,除了要小心翼翼地隐瞒自己的性向,并且造谣自己喜欢性感辣妹以外,他的生活还是很普通的。
除了要满足甲方的一些奇思妙想。
不过赚钱嘛,不丢人。
这天晚上,他又在试图画出“下雪的时候一定要有雪花飘在女主角的睫毛上”这一甲方爸爸特地点名的心动场景。
没关系,不就是雪花嘛。
他是专业的!
深夜两点,他自觉已经画出了甲方爸爸的心中所想,非常安心地关了电脑。
睡前照例刷一刷手机。
毕竟这是社畜最后的自由时间。
互联网分分钟都会有一个新热搜,何文文从没想过,有一天他会在热搜中出现。那一瞬间,高中时候的那些难堪、尴尬似乎从来没有离开过他。
记忆分毫毕现地在他脑海中出现。
何文文下意识地逃避,催眠自己那一定是做梦,是他赶稿赶出来的幻觉。关了灯,吃了褪黑素,他的心硬如铁。
第一天。
早八人还要赶地铁,艰难地起床。
一阵兵荒马乱地赶到了地铁上,拿起手机一看还是昨晚那个页面。他不死心地又刷新一次,嘴角突然垮了下来。
何文文在地铁上悄悄缩了一下身子,试图躲在人群中。
他唯一庆幸的是自己没有加班级群,否则这时候一定会有不长眼的人来问他。
其实对于被校园霸凌的记忆,他很久没有再去想过了。
不去想,伤害还是存在的。
他从小身材就不高大,抽条比旁人慢,直到上大学才勉强长到一米七,高中时候还是瘦瘦小小的一个。
声音也软绵绵的。
那时候还不流行夹子音,但他也免不了被嘲弄、取笑。
尤其是,
他的性向还与众不同。
他还被发现了……
何文文遭受欺负后的每一天,其实都活在某种阴影之下。或许施暴者已经忘记了,被害者却还在原地走不出来。
何文文关掉了社交软件,决心不再去关注这件事。
他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地去上班,连摸鱼的想法都没有,连马斯克看了都得说他是合格的天选打工人。
日暮时分。
他拖着疲惫的身躯离开光鲜亮丽的写字楼,打算赶地铁回自己租的回迁小区。
他边走边刷着外卖软件,东拼西凑地找着优惠券。
下一秒,
一辆加长版商务车停在了他面前。
这一瞬间,
何文文瞳孔地震。
他的手机里是一张满25减3的优惠券,眼前的这辆车连轮胎都写这“很贵”这两个字。
何文文花了好几秒钟才发现车里的人是在叫他。
何文文自从开始画小黄漫之后,不是没想过自己会不会突然被警察叔叔带走,但是这种天降豪车的情节,他是没有想过的。
何文文听话地上车,期待地问:“是我全国首富、日理万机的爷爷终于找到我了吗?”
“……”
“你就是何文文?”
车里坐着的男人,一身剪裁流畅的黑色西装,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连头发丝都很精贵的样子。
何文文害羞的点头,“不过我改名了,现在叫何成成。”
阮默柏点头,让司机开车。
何文文问:“去哪里?”
阮默柏神色不变:“送你回家。”
何文文听他这么说,大着胆子仔细看了看对方,好符合美学结构额一张脸!
“我认出你了!”一分钟后,何文文忽然激动,说着还特地放低了声音:“你高中时候是不是给时颜写过情书?”
阮默柏不自然地一顿,也不否认:“你倒是记性不错。”
不像某些人。
“其实也不是我记忆惊人啦,是我偷偷画过你们的合照。”何文文羞答答地解释:“我是美术生。”
既然这样,就方便多了。
阮默柏冷峻的神色有片刻松动,语气却是不容置疑:“那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找你。”
何文文愣住。
他逃避地躲开了眼神。
阮默柏却仍看着他,提醒道:“你我都知道当初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何文文犹豫着:“可我……”
“别担心,”阮默柏的话莫名就让人很信任,“我会让人保护好你的个人信息。”
·
何文文回到家,重新看了网络上那些一边倒骂时颜的帖子。他鹌鹑似的又逃避了一晚上,第一天清晨醒来。
他突然想起了十六岁那年,那个少年把他从人渣堆里救出来。
可他却让对方背负了骂名。
时颜却一点也没怪过他。
“算了,死就死吧!”何文文一鼓作气,打开微博、点进话题编辑,发出微博时他的手都在抖,“别害怕,别害怕。”
何文文念念有词地鼓励自己。
于是,
这天的早高峰里。
好多人都发现“练习生校园凌霸”的事件似乎反转了,何文文在地铁上难得地站直了,没有缩起身子,也没有弓着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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