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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次希望自己不要猜得这么准。
院长去世了,就在大概半个小时前。
姚阿姨听她说想吃楼下早餐店的素包子便下楼去买,因此她走的时候身边没有任何人。
她身上没有连接任何监测生命指标的仪器,具体的死亡时间无从知晓,只能从身体上尚未完全流失的温度判断出大致的离去时间。
常言说病重的人和老人都挨不过冬天。
可是现在明明还是暑夏时节。
我以为她至少会熬到今年的冬天的。
很奇怪,昨天她还在视频里头当着我的面吃下去两碗白粥和两只包子,为什么今天就不在了呢?
还是我的错多些,为什么院长不让我放了假回云城我就轻易听了她的话?
为什么我要贪恋这一个月的工资呢?
为什么要抱有侥幸心理呢?
……
我指尖发颤,按了好几次手机屏幕都没点进买车票的软件。
而点进去的结果也让人失望,无论是飞机票还是高铁票均已售空。
也许我还能考虑一下顺风车,可山长水远,依照我半夜在机场打车被拒单的运气来看,根本不会有人接单的。
我是真的没有办法尽快地赶回去了。
房门在此时被敲响了。
小包从浴室洗了澡出来,听见那敲门声后啧了一声,在我作出反应前道:“找你的。”
等去打开门,秦照庭再也不能激起我任何的反应。
我平静地垂着头,不去看他一眼。
秦照庭:“收拾好要带的换洗衣物,我送你回去,十分钟后出发。”
“云城很远的。”我轻轻摇摇头。
我记得上回秦照庭也是落了地才租的车。
秦照庭还是重复道:“我送你。”
十分钟后我拎着个小行李袋出现在了秦照庭的车上。
事到如今除了他给出的解决方法,我没有别的办法。
雨天路滑,雨刮板已经调到最大速率,仍然很难看清前方的路。
高速上车流很少,暴雨天还出门的疯子只有我们一个。
秦照庭很专注地盯着路况,我精神很紧绷,这种紧绷更多来自于院长已知的情况。
余光里能看见秦照庭换了件外套。
我后知后觉地记起,方才秦照庭身上的那件外套上全都是水。
他好像说在等我,那么为什么不回家等呢?又为什么要穿着一件湿衣服在外面等呢?
过度思考令我头颅深处迸发出一阵剧烈的疼痛,眼前又出现了那只不够精神的鹰隼,此刻它在看着秦照庭。
它看得太专注,我不敢打搅它。
极端恶劣的天气下,秦照庭连着开了十一个小时的车。
第二天早上九点,我回到了云城。
秦照庭一路将车开到了福利院,得知姚阿姨并不在院里时我才想起我还没告诉她我已经回到。
给姚阿姨打去电话,她告诉我,院长已经被送去了殡仪馆。
此前不知还在抱着什么样的希望,我竟然幻想着已经宣布死亡的人能够起死回生,让我再见一面。
……
我最终是只能在葬礼上见院长最后一面了。
忘记听什么人说起过,院长也有个不太好的过往,因此葬礼也由她待了一辈子的福利院替她主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