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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如果一开始就知道负担不起,为什么还要生下我。
景天偶尔会思考这个问题。据他所说,我的alpha父亲是是在他怀孕的时候就抛下我们两个不管不顾的。
那为什么要为了个负心汉而执意留下肚子里没出生的孩子,把自己折麽成这个样子。
阴雨天本就会让旧伤口隐隐发痒,只是今天格外刺痛,景天忍不住闷哼一声,扶住后颈。
他那么讨厌我,把我当成累赘,躲躲藏藏活了这么久,我还费力不讨好的找他做什么。
深夜的车道冷清,路灯惶惶间忽觉有绸雨落下,凉意开始侵蚀。
闷雷在空中响个不停,李北泰在身后放肆的大笑声越响越为嘲哳。
“哈哈哈哈哈哈哈——”
“好好好,我李北泰养出的儿子,够义气!”
景天闷头向前,豆大的雨点忽然倾泻而下。
世界再被雨声遮盖之前,他听见李北泰大吼一声:“西部监狱!”
“!”
“去吧,你是他亲儿子,探监会允许你见面!就当我李北泰给干儿子最后的礼物咯!”
一道闪电劈过,照亮大雨中惨白的脸。
监……狱?
景天余光看到自己捏着手机的手在抖。
难道他一直没来找自己的理由……
怎……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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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天第二天跟学院的其他老师打了招呼,把课托给别人后开车去了西部监狱。
西部监狱地处偏僻郊区,离市中心很远,开车过去也要两三个小时。
那儿关的都是些重刑的长期犯,他还从没来过这附近。
他将探监申请提上去的时候,穿着警服的工作人员奇怪地乜了他两眼。
“景瑜安是你父亲?”
这个名字从别人口中听到实在颇为陌生,景天有些恍惚地点了点头:
“是。”
“嘶,原来他有儿子啊。”
“……”
“没听他提过。”旁边的警员小声嘟囔:“这么些年也没什么人来看过他。你瞅这纪录,比我脸都干净。”
警员再把身份证上的照片和他的脸反复对照几次,说:“外边等会儿,能进去了叫你。”
“我能问一下他是因为什么——”
景天叫住警员:“我并不是很清楚那时候的事。”
“啊。”一位看上去有些资历的老警员端着保温杯坐到旁边,一边慢悠悠往杯盖里倒茶慢嘬,一边说:
“经济犯罪,涉案金额过大。吞那么多钱有什么用,判了无期,花都花不到。”
“经济犯罪?”景天脑子发蒙:“不应该,我们那时候明明穷得……”
小时候的事因为太不愿去回忆,大脑出于自我保护已经删得所剩无几。
这么多年过去,连他的声音,容貌,甚至是费洛蒙的气味都模糊不清了。
唯一能确信的是,明明我们手头还有几百万的债,哪儿来的资本搞出经济犯罪一说。
“没办法,他是公司法人。大几个亿凭空消失,收了好处,这点罪还是要受的。”
“几个亿?”景天的声音一下大了许多,在严肃空荡的办事处多少引人冷眼。
他不得不压住内心混乱,开始问一些在他看来跟天马行空没什么区别的荒谬问题:“什么公司,我的记忆力里,他没有做过什么投资一说。”
景天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