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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仍有神智,会说话会走路,但只会听话,主人说什么便不要命地去做。

    数万死囚,就这么变成了不知疲累的“劳役”。挖掘进度大大提升。

    至于这批人之后会变成什么样,没有人关心,反正他们本就是死囚,总要死的。

    皇帝叹息:“他变了。”

    以往徐福不说怜惜百姓,却绝不会用这样阴损的法子。

    许多人做恶时不会认为自己在作恶,他们会想法子给自己找理由。徐福现在认为这批人是死囚,可以不计性命,将来就会认为重犯的命不必在乎,再往后,也难怪他会变成那样,底线总是一步步打破的。

    姜遗光破天荒地说了很长一段话:“太平时代尚可,乱世中谁都无法独善其身,不可能再维持善心。匪徒乱党不会因为一个人心善放过他,要活下去的人也不会因为一个人善良就不抢走他的口粮。他确实很强,寻常人伤不了他,但他的善心会让他走上自灭的道路。”

    皇帝没有说话。

    他不需要回答,盯着皇帝继续道:“善良会催生愧疚,愧疚到极点会痛恨自己无力,活的越长,愧疚越深,最后都会变成恨与麻木。你坚持不愿回去,却又不愿放下,会变成什么样?”

    皇帝放在膝上的手死死握紧,姜遗光的话像一把刀,戳破了她最脆弱之处。

    她感到恐惧,不是为姜遗光,而是为自己。因为她真的渐渐麻木了,不管再怎么震撼的事,见得多了自然就不再稀罕。

    她甚至有时开始怨恨,为什么人们从不吸取教训,要一直做蠢事?为什么地主豪绅不榨干百姓最后一滴血不罢休?为什么不愿意享受太平生活?

    为什么,人的贪婪永无止境?

    她像一座雕像,沉默了很久很久。姜遗光说完后就离开了,过了一阵子,皇帝找到他,神色依旧憔悴,却再没有了彷徨。

    “姜卿,多谢你点醒我。”她道,“下一次,我会回去。”

    一等又是三年。三年间,徐福一直在骊山,文帝十四年,匈奴不再满足于试探,大举入侵,闯入萧关,一度打到长安城外。

    恰巧这时活死人们快用完了。徐福此时还是咬死了只用死囚,绝不用普通百姓,即便获罪官员的家眷也不行。他认为世上罪过有大有小,死囚迟早要死,让他们戴罪立功也算为天下人做了件好事。不该死之人则绝不能枉送性命。

    偏偏文帝废除不少酷刑死刑,每年死囚犯本就不多,有些偏远地送过来实在费力,那些地方的官员宁愿把死刑判轻或让他们在牢中“伤重不治”,也不愿遵从皇命。

    正愁缺人手,匈奴就打来了。

    因着始皇帝的缘故,徐福对匈奴人深恶痛绝,让他对匈奴人下手不会有半点心软。

    匈奴大军“撤退”,深层地宫终于修建完毕。

    与此同时,朝中有人向文帝上密折,谏言道须提防国师。他能轻易将生人夺去魂魄,变为只知听令的活死人,甚至一次能控制近万人。如此妖法,谁知他将来会不会做什么?

    上奏者为镇守骊山的将军,明面上军功归他,世人皆以为他打退了匈奴大军,可他亲眼目睹一切后即便白得了功劳也高兴不起来,他无比恐惧那样的力量失去控制。

    一个能随时控制上万人为自己卖命的人,有多可怕?

    若他起了反心,大汉危矣!

    从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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