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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宥礼轻轻摇了摇头:“说什么呢,你跟我出国,也是好好读书,换个环境而已,我们不用你照顾。”
“就这么定吧,我跟你们走。”梁听叙没细听,只重复着。
“那小意那边……”
“我不会和他说的,但是爸,”梁听叙咬了咬下嘴唇,“你和我讲讲吧,你们当年的事。”
梁宥礼又沉默了,隔了不知多久,才轻轻开口,将当年的事情,来龙去脉和梁听叙全都说了个清楚。
像一把利刃,猛然扎进梁听叙的心脏。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梁宥礼那么想来看盛意,又是为什么,不能将这些事情告诉盛意。
那会摧毁掉盛意现在所有的、仅有的、全部的傲骨,成为悬梁尖刃,成为一把永远悬于盛意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我知道了……”梁听叙指尖攥着指尖,很是用力,“我不会和他说,也会和他分手。”
“没必要这么绝,听叙。”梁宥礼说。
梁听叙摇头,没说话。
他有些后悔了,后悔那时候去招惹盛意。
如果当初便知道章砚是盛意的父亲,知道梁宥礼、章砚和盛鸢之间有着错综复杂的关系,他绝对不会和盛意多说一句话,更不会和盛意谈恋爱。
他了解盛意,就算他们此刻关系暴露问题迫在眉睫,但盛意还是会优先解决他的问题。
人的贪欲只会越来越重。
他一开始只想接近盛意,不需要盛意认识他,他认识盛意,见得到盛意就好了。
后来,盛意受伤,给了他趁虚而入的机会,甚至想过,若不是盛意受伤,他们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再有交集了。
想法又恶劣又无耻,并非觉得还好盛意手腕受了伤,却难抵心底腾升一分庆幸。
可他太过贪心,开始不满于关系停滞于此。
盛意对他处对象的事侃侃而谈时,他会不开心,盛意去了姜澈家,他会闷闷不乐,盛意善待每一个人,他只觉得嫉妒。
他太想太想,太想让盛意的眼里只有他一个人了。
这么会考虑别人想法,抱着纯真善意的盛意,他只想把他偷偷藏起来,不想让别人知道盛意的好。
好太过了,就容易受伤害。
梁听叙现在只想让盛意讨厌他。
可他演技很差,一点都藏不住。
盛意已经好久联系不上梁听叙了,问其他人也是如此。
自梁听叙给他发了条信息,告诉他最近有事,不参加乐队活动,也不去学校后,对话框安静得不得了,只有盛意一个人在叽叽喳喳。
受伤复查时,盛意去了趟医院,正巧撞上梁听叙从医院门口走出来。
对上眼那一瞬间,盛意便蹙起了眉。
忍着火气走到梁听叙跟前,盛意将满脑子的质问压了下去,只先问了:“怎么在医院,你生病了?”
梁听叙摇头,挥挥手里袋子:“有事,先走了。”
“你给我等等,”盛意喊住他,“你不觉得,缺了什么吗?有时间为什么不能给我发一条信息,你明明收到了。”
梁听叙拿在手上的手机,还闪着消息送达的光。
“没什么,”梁听叙别开视线,“真有急事,等忙完这阵,我再联系你。”
他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