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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涵润将哭泣的骆华荷揽入怀中,温声说道:“别哭,若是魇着了,我们请大师来做法便是。”
“哪家小孩没个生病的时候?”他擦去骆华荷的眼泪,“你都当娘的人了,还动不动哭鼻子。”
“我……鹤儿是我的命根子,若他有个……”
“好了,先给鹤儿换一身衣服。”
——
“哥哥,抱!”
稚嫩的童声让楼行鹤回过神来,他低头看到还不及他大腿的女童,弯下身把她抱了起来。
“哥哥在想什么?”女童头上扎着双丫髻,歪着头问道。
“没什么。”
楼行鹤摇摇头。
据桂姨说,他五岁时曾生了一场大病,连着高烧了几天,喝什么药都不管用,最后还是父亲请来大师为他做法才侥幸捡回一条命来。
只是此后,他对之前的记忆就迷迷糊糊的。
他总感觉自己忘了什么重要的事,于是在空闲时候便会时不时走神。
“走吧,今日还没给阿嬷请安。”
他拉着楼行鹊的小手往兰雪院走去。
骆老夫人已经七十有二,她的发髻斑白,拿桂花头油抹得光生生的,看着倒是很精神。
楼行鹊吵着要吃糖糕,被下人带着去了小厨房。
楼行鹤坐在老夫人旁边,踯躅半晌问道:“阿嬷,我最近老梦到一个人。”
老夫人睁开眼睛:“梦到谁啦?”
“我不知。”楼行鹤皱着眉,“他叫贺烈,但我却不记得在何处见过他,所以便来问问您。”
“贺烈?”老夫人想了半天,“哦,想起来了,你记得他倒也不奇怪。”
“你五岁那年惊了魂,高烧不退,你父亲从外面请来个高人,那个高人带着个小童,名字正是这个。”
“他陪你呆了快一个月呢,他师父走的时候,你还哭鼻子呢。”
然而骆老夫人说的这些事楼行鹤是一点儿也记不住了,他已有十四,乍一听见这些童年糗事不免赧然。
若是他在梦中都老梦见这个叫贺烈的人,那他们当时的关系一定很好吧。
骆老夫人怜爱地看着眼前的长孙,十四了,却因为体弱一直囿于家中,连私塾都没去过几天,都是将先生请到院里来的。
大抵正是因为同伴稀少,才一直记得贺烈这个玩伴吧。
“你若是想见他,就与你父亲提一提,兴许能再见着呢。”
“给母亲大人请安。”一道男声从门外传来。
然后是一道娇柔的女声:“娘。”
正是楼涵润和骆华荷。
楼行鹤站起身来:“爹,娘。”
“哎哟,这来得不是正好吗?”骆老夫人笑了起来,“涵润啊,鹤儿刚才正提着呢,就是他儿时那个玩伴,贺烈,你还记得吗?”
“贺烈?”楼涵润重复道,他颦着眉,像是在思考他是谁。
“就是跟着老道长那个。”骆老夫人笑着补充道,“那孩子我瞧着不错,能来和鹤儿当个伴也好,不知道还能联系上吗?”
老夫人这样一提,骆华荷便也想起来了。
她掩着嘴笑道:“那段日子,鹤儿简直要变成牛皮糖粘在他身上了,每天一睁开眼睛就是急着要找贺烈哥哥,走的时候还哭鼻子呢。”
楼行鹤越发尴尬,竟不知小时候的自己这般黏人。
“衡之,不知道那位老道长还联系的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