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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湿热总让他觉得有说不出的既视感。
从水面下往上看,一切都是朦朦胧胧的。头顶花洒落下连绵不绝的水流,在灯光下,明灭不定地闪烁。
就像一场暴雨。
那些灯光透过粼粼的雨丝折射,有一刹那像一群纷飞的蝴蝶。
……有什么灵光一现,过电般击中了他。
——湿热、雨丝、蝴蝶。
还有黑水和天井。
他见过,他见过的。在军校联赛,雨林地图的淘汰赛,那个赛场下着暴雨,他就着雨声在守夜轮值时不知不觉睡着了。
梦里他进入了闷热的黑水之中,涉水进入深处,他看见石膏塑像般被锁在中间的人——现在想来那真的是人吗?那或许只是人型生物,比如虫族。
梦里无数只灰白色蝴蝶将那个“人”层层覆盖,于是当他醒来,看见空投补给的信号灯,也恍惚以为又看见了蝴蝶。
如果不是今天的环境微妙地对应起了那一天,他根本记不起来。
对他而言,那就是个梦。
即使燕屿在面对智械生命追杀的危机时刻,曾闯入曼努埃尔精神图景中看见的类似场景,同样是黑水之中,同样是被锁链困住的人型生物。
但他也没有想起来。
他回到虫族后,知道了通过媒介可能会无意间与雌虫建立起精神链接,感知到雌虫的喜怒哀乐。但他确实没有把那个梦与曼努埃尔联系起来,因为——
“笃笃。”是礼貌性的敲门声,打断了燕屿的思绪。
没等他说话,曼努埃尔就推门而入。他穿着丝绸质地的睡衣,斜靠在门边,看着燕屿,不多说一句废话:“做吗?”
他看起来心情不太好,曼努埃尔总是这样,因为暂时无法回到战场,所以唯一发泄坏心情的方式就是做/爱。
他不是爱好sex,而是性与暴力从某种程度上而言就是两面一体的。
他走过来,跨入水中。
燕屿坐在浴缸里看着他的动作,随着他的进入,水波荡漾,一晃一晃地漫过燕屿的皮肤。温热的水似乎变得滚烫起来,在起伏间皮肤烧红了一片。
曼努埃尔跪坐在燕屿身体两侧,又问了一次:“做吗?”
这个姿势,燕屿是需要仰头看他的。
高度不对,他在心里想。
他探过身去,脸颊正对着曼努埃尔的腹部。
他靠得很近,鼻息都清晰可感,被水打湿的睡衣紧紧贴在皮肤上,来自爱人的呼吸明显得可怕。从一次呼吸,皮肤就战栗着被点燃。
曼努埃尔迟疑地低头看他,不太确定这是不是一种新型play。
燕屿从水中伸出湿漉漉的手,从曼努埃尔的背脊间那条凹线往上滑动。
上半身衣服大部分都是干燥的,被湿漉漉的指尖拂过后便沾湿了,成为一条黏腻的指痕,像蜗牛爬过的地面,存在感前所未有地强。
曼努埃尔如临大敌!他确认这就是新型play!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起,雄主居然已经学会了新的调情手法!
在这种紧要关头,他甚至有点不合时宜的紧迫感,好像游刃有余的第一名突然发现第二名嘴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