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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如此,叶观澜还有自己的隐忧。
近年来,塞外鞑靼势头渐盛,西北边防重地军事吃紧。移防调兵不光是武将的分内之责,同时也需要大量的文吏书手负责军令抄送、誊录等事宜。
依照规矩,一些通过了乡试,但在京考中成绩不佳的举子,通常会被安排进所在县衙的六房任职。从前世的经历来看,昭淳十二年以后的佥派大多都朝西北都司倾斜。
那些被放在文吏位置上的举子,是最有可能接触到军报的人。
联想到沣城之役中泄露在外的布防图,叶观澜愈发觉得这件事背后,还藏着一团更大的疑云。
“官吏守牧为君子重器,岂容擅权者随意染指。”他掷地有声,“此事要查,且得一查到底,断不可令文士寒心、儒道蒙羞。”
公子侧颜如玉,声调也好似落在砖地上的雨脚,打眼望去清凌凌的,不知是月落人间,还是融浸了月色的一眼泉,干净得让人无法移目,又唯恐贪看也是一种亵渎。
陆依山不自觉伸出手,将触未触之际忽感迟疑。光从侧面照在叶观澜的身上,呈现一种静谧而圣洁的美,他情之所至,又不忍破坏。
正当这时,叶观澜毫无征兆地回过头,于是结着薄茧的指尖刚好点在他唇上。
这杳杳一触,两人都似怔愣住了。
叶观澜启唇欲言,翕动之间热息像是要把指端的薄茧都融化了。陆依山沾着那点湿意,忽然地心血来潮,还想去找寻那湿滑的舌和敏感的齿龈。
他停在了那,叶观澜也没有退缩。
欲望是骤涨的潮水,汹涌四散,涤清了掩在骨子里的试探和算计,让人在色授魂与时分各自变得坦诚。
陆依山的想要赤丨裸丨裸地呈在眸底,然而他的眼光越具有侵略性,收手的动作就越显得克制。
“二公子一场好眠,梦里不知是哪位娇客入罗帷了啊?”
对方语带戏谑,叶观澜却只觉莫名。陆依山抬指从他耳后捻下一抹淡红胭脂,叶观澜登时面露窘色。
他方才睡的可是玉桉姑娘的香榻,上头经历过多少回颠鸾倒凤的糜艳事,早教脂粉蔻丹浸透了里子。
叶观澜翻看着衣领袖口的几处缤纷,好好的白衣脏得不成样子。再提腕一闻,连身上都沾染了姑娘家的头油香气。真要是这副情态回到家中,父亲不对自己动家法才怪。
他疑心陆依山是故意的。
九千岁摊手抱屈:“玉罗刹用起刑来,案狱老手见了都要为之胆寒,咱家怎舍得叫二公子受这份惊吓。既委屈你小眠半刻,总不能一席不沾地扔到外头挨冻,那咱家更舍不得了。”
眼瞧着叶观澜忿懑难消,陆依山敛了笑,走去门边吩咐小厮。
“去备热水,公子要沐浴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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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水送来得及时,屋内雾气氤氲,水珠很快挂了满壁。
叶观澜脱了衣沉入水中,被夜风吹凉的身子逐渐回暖,连夜紧绷的神经也随之松弛下来。
门扉开合,挟进了一股风,叶观澜打了个寒噤,闭眸道:“欢喜,出去时把门带严实些,冷。”
听得吱呀一声,周遭又恢复了阒然。
叶观澜微微沉身,水面没过鼻梁,只露出一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