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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弄泄了五六回,哪哪都湿黏得不像话,陆依山却好像还没完。

    叶观澜伏在枕头上,脑袋昏沉沉的,视线所及,只有陆依山披着晨曦的侧影在有致耸动。

    没来由地,公子萌生出一个念头。

    山就是山,即便有裂隙,仍可以承受浪的拍打。

    山的存在不会阻碍水的奔流,来自山的碰撞,能让微澜翻起最激烈的花儿。

    叶观澜说不出完整的话了,可是陆依山连他轻微的哼声也能读懂,压低了身:“请公子示下。”

    叶观澜反手摸到陆依山的手臂,那些伤疤变得不再狰狞,他触碰到一个真实的九千岁,就好像触碰到真实的自己。

    他们彼此观照,互相吸引,从第一个亲吻开始,就心照不宣地卸下伪装,露出原形。他们惊人地发现,原来与对方是这样类似并且默契。

    “我信……”叶观澜嗓音哑的几不可闻,但陆依山很用心在听,叶观澜说,“我相信,你早晚可以,拿起那把剑。”

    陆依山眸光一荡,用鼻尖抵散叶观澜鬓角的汗珠,更加用力地抱紧了他。

    有些话陆依山没有说。

    事实上,不止山可以承载着水,水的绵延同样填满了山的深壑。

    山水相依,本身就是最浑然天成的救赎。

    陆依山把叶观澜抱转过来,深深地吻他,再深深进入。

    山与水的密不可分,不需要督主用言语表达,给予,给予就足够了。

    第45章 颉颃

    在镇都西面,有块坡势很高的旷野,远远望去,就像是城中凭空隆起的一座垅丘,在上头可以俯瞰大半个皇城街区。

    此处名唤驻马原,顾名思义,天南海北入京朝觐的官员,不论文武,至此都要驻马的驻马,落轿的落轿。

    也算是拘礼之前最后的放浪形骸。

    天不亮,马蹄声疾踏而来,恰似隐隐的惊雷滚过千里。身后积云沉重,空隙里破出光芒,犹如数道光箭穿梭云层,紧紧追随旷原之上驱驰的身影。

    很快,又一骑从侧旁杀出。风流云动,马身交错,俨然一场较量,又仿佛是在同行。

    路就要到头了,这场竞逐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眼看马首行将冲出垅丘,领先的骑手猛一勒绳,一声长嘶揳破风声——

    天幕间气势磅礴地抬出一轮日,如载千钧之重,把云墙擂得粉碎。万顷草野霎时被点亮。薄霜灼灼燃烧,化作耀动的碎晶铺缀大地。

    风更疾了,苜蓿籽出声地猛打面颊,越发衬得那眼神坚毅无匹。

    “七年林战,巫山驹的马掌倒不曾叫荆棘刺穿。郡主的骑术进益不少。”叶凭风挽缰在手道。

    安陶于马背上睨眸:“西北的黄沙蔽眼,将军的骑术却不比从前。”

    叶凭风轻吁一声:“从前在将军府学艺时,你可没有底气说这话。”

    “路遥知马力,”安陶说,“出了方家的跑马场,广阔天地,将军还以为自己能压我一头么?”

    叶凭风放声大笑。

    他生来是个将才,叶循曾动过让儿子拜方时绎为师的念头。叶凭风正经在方家习练过大半年的光景,奈何他一心推崇“君子剑”魏湛然,为了寻得“秋水三重境”的剑谱,毅然辞别方老将军,二人的师徒缘分也就此断在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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