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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起的疾风也仿佛慑于沈珺的杀意折道而返,迸射出一股狠劲的眉目映射着昏沉日光,竟将它硬生生冻裂了似的,林中光线陡然黯淡,正悠哉与残尸见招拆招的洛肴分神往周匝一觑,低骂道祸不单行。
从深林中泛起了迷雾,正叫嚣着朝他们涌来。
残尸生前本就是修为平平的凡人,只是如今面相狰狞且不感疼痛,使其棘手了些,但也并非不可抵御。景祁尚能以一挡五,景昱以一敌二也不在话下,但苦了景宁,本来就只会些三脚猫功夫,全靠镜明自身凌霄的剑意才堪堪自保,可这残尸数量庞多且斩不灭又斩不尽,正东躲西藏好不狼狈。
洛肴转念细想,当机立断地喝声:“退。”
景宁哭丧着小脸:“退?往哪里退啊!”
“这边。”洛肴剑入尸喉,足下蕴足了劲,飞身跃起,踩着一众尸骸奔向先前勘探过的那户小院。
沈珺凝思片刻便紧随其后,剑意如若风入林海,从尸群中杀出一条路来。直到洛肴一脚踢开那尚存半扇的院门,沈珺即刻心领神会,朝景昱道:“布阵。”
景宁:“啊?什么布阵?”
景昱也反应极快:“景祁守住院门。”他一推景宁肩膀,简言道:“束阴。”
景宁强压才暂逃尸手的矍然,与景昱分立束阴阵法上下二元位,嘴边还有空倒豆子般抛出一堆问题:“为何要布束阴阵,又为何要在此处布束阴阵?况且,为什么你这个臭鬼修躺在这里不出去帮忙啊!”
被景宁指责的罪魁祸首大咧咧地往塌上一躺,也不顾三尺远处就是一滩污血,眼皮都懒得掀:“我累了,不行么?”
景昱解释:“此处地势最为低平,又居于这聚落中心,气流洼汇之地,便是阵眼最佳之所。景宁,专心。”
镜明映雪双剑齐出,身若阴阳,剑花纷如落英,仿若无序,却又在移步间渐成封堵之势。
洛肴正闭目假寐,突闻一声厉啸,双目猛地睁开,只见阵中竟隐约露出女人的虚影,刹那红光大震,黑气弥漫,双色交织恍若彼岸丛中烟波浩渺,美极恶极。
真有东西作祟?洛肴仍然揣着一斗疑虑。
沈珺见势暗念束阴诀,长剑挥举,气凝如山,劲道却是正点“尺泽”穴即止,再一转腕,要点“天府”穴时,那虚影却将手臂猛地朝前一送,剑刃穿肩。
她竭力一挣,左臂当即被齐根削下,脓液四溅,随之痛极长啸,尾音厉极。
她被阵中灵意激得身形狂乱,时而疼极低俯,时而凄厉仰首,目眦欲裂,沈珺稳执长剑,在她昂首露额的瞬时白袍一掠,劲风飒然,剑取阙庭,灵息凝光,束阴阵阵眼落成。
不过一呼一吸间,那虚影便蓦地不动了。
景昱和景宁还悬着剑不敢落下,后襟都被汗湿了。
洛肴见阵法已毕,景祁也从屋外走进,说残尸皆失力伏地,景宁这才喘着粗气道:“看来正是阴鬼作祟,我们快些离开吧!”
洛肴若有所思地没吭声,忽然感到腰间硌得慌,一摸才发觉是散落钱币中的一枚,当下财迷心窍地握在掌中把玩,指腹随意地摩挲过铸刻的烙印——元丰通宝。
洛肴神色一凛,倏地坐起身:“不对。”
他直截了当地将钱币抛给沈珺:“这是元丰年间的钱币,每逢人皇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