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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的咕咚声。五窍对周围的感官似乎被屏蔽了,直到突然感觉衣袖被抓了一把。

    他垂目一瞟,瘦骨嶙峋的手臂挤出岩壁,死死攥着他镶金丝的校袍,指甲抠进衣料里,那皮肉跟烂在骨头上没有两样。

    景宁浑身一哆嗦,跟抽了骨头似的一软,惊呼尚卡在喉咙里,旋即就听“嘶拉”一声,后背猛地受力,踉跄两步,平衡不稳地往前倾栽,袖子被撕破的豁口冷冷向里灌着风,他望着疾速拉近的后脑勺不由瞪大眼,砰一下在“仙君”肩膀磕了个眼冒金星。

    景昱本是四平八稳的步子被他绊得趔趄,两个人的重量皆压在那玄衣散修的背上。

    洛肴险些给他俩猝不及防的一砸给砸岔了气,反手将二人扶稳,抬眼就对上景祁死鱼般的眼神,大抵同他一样正腹诽这两人怎么这般弱不禁风,而略一转目,壁画内伸出的胳膊仿佛枯枝荒草在刀割子似的冷光中狰狞扭曲。

    洛肴回身后的脚步愈快,赶上沈珺与其并肩,这通道约莫有两个成人展开双臂那样宽,饶是画中人竭力伸手,抻到大臂肌肉贲凸也够他不到。

    他细细盯了盯,才轻声同沈珺耳语:“这一层考核的规则是什么?”

    沈珺向他侧过脸,思索须臾,亦是唇贴在耳廓低语:“言灵?”

    海外东瀛有记葛城山一言主,乃“虽恶事一言,虽善事一言,皆以言断之神”。起先由蓬莱仙岛传入内陆,而鲛人一族栖居沧澜海,虽一东一南相聚甚远,但大洋终是彼此相连,有言灵之效也不足为奇。

    洛肴应了声,心头却仍有个突未曾抚平。方才蛊雕处的考验实则为两重,一重是景祁所言的“眼泪”,属违逆必死的规则,而另一重“背后灵”似乎仅仅是个幌子,或许不过鲛人歌喉激出的幻觉。

    可眼前青白的指,于斑驳冷芒中浮动起一层死板的僵色,令他有些难以辨别真幻,又断断不可拿任何一人的性命做尝试,眼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探探前面究竟有何虚实再说。

    洛肴这一番心念转动不过几个瞬息,他与沈珺话音刚落的顷刻,二人脚步就是微顿,紧接蓦然回首,嗓音发紧,向身后人道:“是死路。”

    段川拔停云出鞘,刃尖往堵在前方的石壁上试探性一刺,一刀生杀予夺的利器,劈开头颅都如同刀切豆腐,现下却划不破石壁半分。众人皆是心头一凛,暗忖这可真真切切的是条不通的道。

    景昱摁了摁指侧薄茧,“难道壁影的指引是误导?”

    “不会。”洛肴道,“既然为谶语,那就必定灵验。”

    昆仑还没有丧尽天良到把所有到访之人皆屠杀尽的地步,正如沈珺所言“昆仑想要避世,不愿插手两道纷争,那这场名为考核,实为关门谢客的道途必定险象环生”,可反言之,这一路再如何险象迭生,它名义上也是一场考核,不可能一点活路不留。

    “也许如此倒证明我们走对了。”沈珺道,“下一语是‘洞天石扉,訇然中开’,若无封堵,如何洞开?”

    景宁捂着嘴一句话都不敢说,被他身侧谢炎剜了眼。谢炎手环臂,又一抬,似做了个捋的动作,却是在下巴下方摸了空,若无其事地放下手,道:“可规则...”

    他们当即听得身后轰隆隆一声巨响,整条通道就好似灌饱沸水的琉璃瓶,在气流声中嗡然炸裂开来,缀在队尾的景祁匆匆回走,半刻钟后面容有虞地向众人奔近,“退路封死了。”

    听此,连沈珺脸上冷峻之色都大肆铺匀,一双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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