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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思不得其解,“我怎么越来越穷了。”

    洛肴一时没忍住笑,“因为仙君大人的积蓄都佩我腰上了。”

    他勾着续昼荡了个半弧,说书人掌中折扇亦是一转,正说到“乾元银光洞贪图灵脉无获,竟意图指染昆仑”,记起某人的气三天都还没消,探过脸去饰可怜道:“不是我要以身涉险,是那烛阴把我抓去的,我不过将计就计嘛。幽冥圣器烧耗精血,迟早有一天会彻底沦为尸躯,而这一招叫——”

    洛肴张开嘴,露出一小截舌面钉着的铜钱,含糊不清地说:“吵床借煎。”

    沈珺对他“草船借箭”之说回以冷眼,却在新茶沏好后自先浅饮,才推至他面前,“不苦。”

    “乾元银光洞联合妖鬼两道之众,暗中设下大阵,引仙门先辈纷纷身陷困局。那一战真是惊涛拍岸、危机四伏、险象环生。在最为关键的时刻,是那罗浮尊携漌月仙君挺身而出!”

    沈珺不禁以掌掩面,台下登时哗然,诸人议论纷纷,有人高声道:“那二人不是假道侣吗?”

    说书人摇首道:“非也。二人实则鹣鲽情深、鸳鸯登对,是月色溶溶夜,花阴寂寂春,却于皓影下,得见月中人。当时罗浮尊勾结妖道之事也是以身作饵,意图釜底抽薪。哈,二人至今还你侬我侬得很。”

    “咳,这一段是南枝写的。”洛肴摸了下鼻尖,“你脸红了。”

    沈珺:“你看错了。”

    洛肴盯着他瞧了瞧,手指在桌上敲了一串略显急促的音,“她说看在仙君舍身相救的份上,勉为其难地原谅却月观欺瞒一事,不过她素来刀子嘴豆腐心,这般说便是已不在意了,不必放在心上。”

    说书人提到血眸遮天、红雾蔽日,而眼前人轻轻反问:“那你呢。”

    洛肴道:“我能有什么。”

    寒地的风从窗户缝里吹进来,拂着细如星子的雪沫,那几点洁白自由盘绕,却难免显得漂泊无依——一声凶巴巴地落盏打断他的话音,沈珺不明显地咬了咬下唇道:“想好了再说。”

    不一会儿又补充:“若不说,我如何懂你所想。”

    洛肴不紧不慢地将脸凑近,“过来些,我偷偷告诉你。”

    可当沈珺稍探身,洛肴却将帷帽遮在两人头顶,垂下的纱遮住了这人声鼎沸中隐秘的一吻。

    真的没有什么。

    就算烛阴所说确是源于他内心,但那些漂泊的、无定的感受,就像偶尔怅然若失一样,不过千头万绪中微乎其微的一部分。

    而所谓流浪,只是因为他家太大,四面墙都兜不住,逍遥乎山川之阿,放旷乎人间之世,岂不美哉?至于到底有没有人全心待他...

    他用舌面铜钱钉磨过沈珺上颚,耳畔喘息的间歇是说书人道柳惜已疯、薛驰已死,乾元银光洞大势已去,这环环相扣的因,最终铸成了这报应有常的果。令他想起六如抵在沈珺颈边那一刻。

    灾厄来临前的祷告或许最为诚恳。

    栖身的角落一时仅能闻些暧昧模糊的水音,良久才有清冽人声断断续续道:“那时...我也不愿映山长老再为难你,故而自作主张,想让你更名正言顺地留下来。”

    他蹭着沈珺唇角说:“倘若我不愿回却月观呢。”

    沈珺微微一顿,继而道:“那便不回。”

    洛肴一手撑在沈珺所坐长椅,稍直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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