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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终觉浅......”

    他竟觉得有些耳尖发热,清咳一声,“我近来习得术法,不知成效如何。”说罢向床榻示意:“衣服脱了。”

    他一见阿遥神色就知道此人又要吐出什么不正经话,没理会,只道:“褪去上衣便好。”待清理掉碍眼杂书后再一回首,阿肴已趴得舒舒坦坦,活像一条案板上的鱼,下巴枕在手臂上,整个后背舒展开,任由他以指抚过。

    灼热在脊背弥漫,刺痛的形状是彼岸幽冥之花赤纹如血,自掌下人尾椎处皮肉生茎拔藤,藤蔓援附于常年练剑的腠理,宛如肌肉下的筋脉,挣脱皮肤攀爬而出。

    绮靡、妖冶,代表幽冥的死亡彼岸,肆意摇曳到后颈。与鬼帝心脉相连的指尖血,在背部形成鲜红欲滴的绮靡纹路,让曼珠沙华的花蕊栩栩如生。

    神荼拂开碍事发丝时不禁手掌上移,被蛊惑般扣紧咽喉两侧。脖颈是最脆弱的部分,蛇的七寸、狼的要害,也是至死最迅速的一击,匕首插入心脏尚能残留喘息,但只要将头颅砍下,当场必死无疑。

    他胸臆间忽然掀起猛烈的杀意——令他熟悉又依赖的“情感”,却在对上阿遥双眸时化为遍体生寒,那目光就仿若明火,轻而易举烧穿了欲盖弥彰的窗户纸:“你想掌控我。”

    “不。”他矢口否认,“我想保护你。”

    神荼凝视着这独一无二,再泯灭不去的福身印记,少顷,才想起什么般问到:“你叫什么名字。”

    “我?大人不是向来称我为——”

    神荼打断:“原本的姓名。”

    阿遥略微泛白的嘴唇翘了翘,“你俯下身来,我偷偷告诉你。”

    他感到炙热呼吸轻柔拂过。

    渐渐红纱摇荡,似鸳鸯帐暖,亦嗅到似有若无的淡香,源于温滑的脂膏,摩挲、胀痛。

    他望到床幔晃起波澜,眼前仿佛盈掬雾水,而枕边人尚有余力地调笑道:“我一见大人,便觉君子如玉。”

    神荼紧咬下唇,没说话。他想这个词应当与自己半点沾不上边,唯一耳闻还是在幼年之时,不过那时只觉束缚,好比沈沈百忧中,一日如一生。

    “那便......”他竭力咽下喘息,“那便唤我‘沈珺’。”

    “好啊。”

    又是这样的轻笑、这样刻意拖长的尾音。

    神荼不悦地剜他一眼,奈何在满庭春色下威慑力尽失,很快随之短暂沉湎于心脏是如何剧烈跳动,一声一声,盖过秋日的寒蝉鸣。

    冬去春来,繁枝吐绿。

    一个不留神,就有人从耳房赖到侧室、又磨蹭到他房间之内。不过搬了便搬了,他也未生责怪之心,倒是方便他清除懒虫。

    这日阿遥难得起了个大早,踱步到他身后打了个哈欠,“我替你梳发?”

    阿遥随手拾起他常缀在发间的骨节,“总饰着这些做什么?”

    “传言鬼帝神荼凶神恶煞,可止小儿夜啼。”

    言外之意是这样显得他不近人情一些,阿遥嘟囔到“你冷冰冰不说话的时候就够瘆人的了”,说着将他发梢理顺,“近日你总是见首不见尾,可是有何要紧之事?”

    “没什么。”神荼道,“我倒是见你收了不少书信,信笺上还残存淡淡妖气。”

    “噢,一位朋友。”

    “你还有朋友?”

    “当然。”阿遥一时困惑地眨眨眼,“我又并非生来就在桃止山,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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