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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她自己舍不得荣华富贵,舍不得盛宠不衰。

    说到底,她就是贪婪。

    沈初宜面露感动,却还是有些怯怯的,犹如一朵洁白的花儿,不能经受风吹雨打。

    “娘娘,可奴婢这样愚钝,又能做什么?”

    丽嫔握住她的手,不让她逃避:“初宜,你这样天生丽质,以后若是陛下来了永福宫,你可替我侍寝?”

    这句话,她果然说出来了。

    沈初宜似乎很是害怕,她想要收回手,可丽嫔却攥得很紧。

    她根本无法挣脱丽嫔的掌控。

    丽嫔就看着她这样惊慌无措,脸上笑意更浓:“你莫怕,我会做到万无一失,陛下不会知晓的。”

    沈初宜惊呆了。

    她眨了眨眼睛,似乎根本没有听懂丽嫔的话。

    “娘娘,这怎么可能,奴婢这样的蒲柳之姿如何能同娘娘相比?只要一看,就绝不是同样的人。”

    到了这个时候,沈初宜说话还是滴水不漏。

    丽嫔很满意她被自己惊吓的模样,此刻手劲微松,轻轻摸了摸她的脸。

    “我说无事,就是无事。”

    丽嫔温柔一笑:“这两日你且少做活计,养一养手,待到了那一日,我会告诉你如何行事的。”

    沈初宜依旧满脸惊慌:“可是娘娘……”

    “没有可是。”

    丽嫔打断了她:“好姑娘,能侍奉陛下,是你的福气,待以后我病好了,不需要你这般辛苦,到时候我会放你回家,如何?”

    这不过是说出来戏弄她的鬼话。

    一旦她没有用处了,就会跟刘成一样,成为永远都不会说话的死人。

    沈初宜似乎被她说动,小心翼翼问:“真的允奴婢回家?”

    丽嫔笑了:“当真。”

    “好,”沈初宜下定了决心,“奴婢一定会为了娘娘努力。”

    事情定下,红果当真不给沈初宜安排差事了。

    她做惯了粗活,手上茧子斑驳,若是仔细触摸,能摸到不同。

    忽然闲下来,沈初宜不知要做什么,只能在卧房里做针线。

    原在家中时,她同母亲只学了简单缝补,还是入宫之后,李贵嫔宫中的姑姑慈爱,教了她绣花。

    她学习很认真。

    沈初宜很清楚,出宫之后她除了这些年攒下的体己钱,便别无长物,一家想要摆脱贫困,必得有一技之长。

    所以入宫之后,但凡能有机会学习,无论多辛苦,沈初宜都不会放弃。

    她学的时间短,又没有那么多工夫练习,如今只能绣出大概花样。

    可无论做成什么样子,都是她的心意。

    沈初宜慢慢绣着,一针一线,任由光阴荏苒,岁月无情。

    该来的总会来。

    一晃神,又五日过去。

    年关在望,新岁佳期,到了这个时候,陛下似乎才终于有了闲暇时光。

    在小年节的前几日,一旬过去,他似乎终于又想起了病好的丽嫔。

    当陛下翻了永福宫牌子的消息传来,永福宫瞬间便热闹起来。

    扫洗宫人们忙着打扫院落,其他宫女收拾东暖阁,里里外外都打扫一新。

    宫中上下都喜气洋洋,只有沈初宜的卧房安静如初。

    她依旧做着手里的活计,直到夜幕低垂,最后一丝天光藏进云中,才锁上最后一针,剪断了绣线。

    房门轻轻响了:“沈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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