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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隔了几分钟才有回应,“身上有多处外伤,徐医生应该攀爬过,手部伤得很严重。”
又过去半分钟,“别担心,还有呼吸。”
钟严在寒风中站了近一个小时,收到平安的消息,他才敢双腿无力。
“辛苦你们了,剩下的交给我们。”
徐柏樟被合力救上来,盖着氧气罩,穿厚实的棉衣。头发、眉毛包括睫毛上都裹满冰霜。
钟严帮他做了急救处理,目前情况稳定。这么恶劣的环境,也就只有他能活下去。
上车前,钟严帮他掖好衣角,仍在后怕。
你真有什么不测,我怎么和老梁交代,又怎么面对你那位即将结婚的伴侣。
*
两员大将成功归队,众人悬着心终于放下来。抢救工作还再继续,医疗中心忙碌紧急。
至于时桉,他默默回到自己的岗位,继续遛孩子,给他们吹手套气球,藏在门口,时刻关注着救援动向。
当晚难得放晴,时桉把孩子们哄睡,套上大衣,独自坐在门口的台子上。
没有风雪的夜晚,天离得那么近,好像伸出手就能碰到星星。
山脉连绵不断,山头铺满白雪,山脚有城镇和村庄,在漆黑的夜色里亮着灯盏。
身后有门帘掀开的声音,时桉闻到了熟悉的气味,还有压到他肩膀上的大衣。
衣服是钟严的,时桉下意识想脱,“我不冷。”
“穿着。”钟严按紧他肩膀,分明是威胁。
时桉怀疑,如果他不听,下一秒就会被人勾住腰、再甩出去。
时桉乖乖把衣服裹紧,周身都是钟严的气味。也就他这种讲究人,救援都要特意从家带洗发水。
很常见的薄荷味,是好闻的。
这是钟严把他甩出去以后,彼此第一次交流。
时桉非常确定,钟严当时下了狠心,没半点留情。至于自己,也是铁了心想违逆他的命令。
算下来真不好判断,到底谁该更生气。
但目前来看,时桉更胜一筹。
因为有人提前示好了。
钟严眺向远处,藏进风中的声音温柔又好听,“手,还疼吗?”
争执的过程中,时桉扯掉了一只手套,被甩的时候手掌着地,硬生生擦出去好几米。
那会儿时桉毫无意识,等回到医疗中心,还是被其他人发现了血迹。
“不疼。”时桉说。
钟严:“我看看。”
时桉把手塞得更紧,“不用。”
“再不伸手,我来硬的了。”
时桉:“……”
讲不讲理。
时桉掏出左手,往钟严那移了点。
手腕很快被握住,力度不松不紧,牵扯着往他另一边移。
手是隔壁科室的护士处理的,百分之一的碘伏擦涂,伤口不深,绷带都没缠。表面已经愈合,浮着片擦破的血痂。
时桉起初没让钟严看,倒不是埋怨赌气,是单纯觉得没必要。
但钟严的行为让他无法理解,一目了然的伤势,至于看这么久?恨不得拿个放大镜,找到上面的蛛丝马迹。
时桉手都举酸了,两次试图挣脱,都被钟严抓住,警告似的握得更紧。
等人观察完毕,时桉手被缓缓抬高,得能感受到钟严的温度和鼻息。
时桉脑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