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六十九章(2/2)
与此同时司镜侧开脸与韩启鸣的动作错身而过,并将长发挽到身前一口咬住发带处,趁他抓空之际一脚扫向他的腹部,又擒住他的手臂拉近,一拳打在他的下巴,把他击得趔趄着后退几步再次撞上桌子。
他无力地瘫坐下来,后脑勺砸在桌沿,瘫坐在地板上再也站不起来。
桌子几次被撞,濒临跌落的笔筒这次彻底掉下地板,里头的笔滚了一地,像极了此刻韩启鸣颓丧的败势。
姜清宴快步上前,担忧地掰过司镜的身体查看:“没事吧!”
司镜把长发甩回身后,宽慰笑道:“没事。”
男人痛哭的声音在空气里挥散开,凄入肝脾。
“为什么要背叛我,和我永远在一起不好么,为什么要让别人打扰我们……”
姜清宴鼻子一酸,难以抑制地回想到跟韩悠宁相处的时候。
韩悠宁说喜欢跟她待在家里,喜欢安静地看她画画,每一次韩悠宁这么表现的时候,是不是都遭遇了韩启鸣的伤害。
她就是这么一次一次地为韩悠宁止疼,可到了最后,韩悠宁的身体有了抗药性。
她抬手捂住嘴,无声地落着泪,剧烈的悲伤在她心里翻涌。
司镜红着眼睛把她抱进怀里,视线里遮上一层薄雾。
“她自杀那天发生了什么,”季沐欢在这个时候出声,压抑着哭腔的嗓音少见地喑哑,却还极力克制着口吻循循善诱,“你做了什么才让她失去希望,你是怎么做到不在场的。”
司镜跟姜清宴侧耳听着,呢喃着的男人停止了自言自语,隔了两秒却痴愣地笑起来:“那天我一点也不想去跟许茹笙见面,可她是红酒商里最有优势的,我必须争取她。
她真是个饥渴的女人,几次暗示我上床,我不想要身边有人,世界上所有人对我来说都是外人。
我只想要悠宁在乎我,听我的话,所以我给她打电话,故意问她如果我娶一个女人回家,她会不会难过。
她居然笑了,告诉我这是好事,我有了心上人就不会再把心放在她身上,我们都会过得舒服很多……”
他话音中断,窝在司镜怀里的姜清宴睁大了泪眼,心里的弦被拉得紧绷。
谁也没有出一丝动静,而那满身颓然的男人陡然痛哭:“她竟然没有一点在乎我,我们是最亲近的人,她却想要离开我,想要背叛我……”他的哭声猛地收起,疯狂的笑声再次淹没书房里的空气:“悠宁,我不会放了你,不会放了你的……我给你的答案是,除非死,否则别想摆脱我!”
即便距韩悠宁离世过去了大半年,这句阴毒的咒语遥遥隔着时光,仍旧有着锥心刺骨的能力。
韩悠宁多年抑郁,心脏早已千疮百孔,那个晚上的她听着电话里韩启鸣的询问,或许在一瞬间以为自己就要见到期待许久的太阳。
却怎么都想不到,那只是韩启鸣的试探,也是一把利刃彻底砸向她头顶的预兆。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她,她是你的妹妹啊……”
姜清宴的身体战栗不止,越来越多的眼泪聚在眼眶里,它们止不住地往下落,打湿她捂嘴的手背。
“她是不是有一本日记,”司镜的声音沉哑异常,被浓烈悲痛占据心房的她无法如寻常一般完美克制情绪,“或者记录什么东西的,总之是一个本子,是不是你拿走的。”
韩启鸣愕然,“日记……日记在哪里?”
季沐欢答道:“在我这里,是我拿走的。”
“她有日记!”原本失了力的韩启鸣突然打了个激灵,连扒带爬地挪过去,“给我看看日记,给我看看……她是不是有很多话没跟我说,一定是的!你放在哪里!”
司镜拉着姜清宴快步回到季沐欢身边,再闪身挡在她们身前,沉声道:“你们躲开点,在我身后别走远。”
韩启鸣逼近到一半又停下,自语道:“你放在家是不是!对,放在家!”话音未落便铆足了劲爬起身,踉踉跄跄地跑出去。
姜清宴全身都在发颤,等韩启鸣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她的哭声才由抑转扬。
司镜转身搂住她的身体,焦急地呼唤:“清宴,清宴!”
姜清宴模糊的视线从司镜的肩膀越过,那个向来雍容高贵的人肩膀都塌了,每个步子都像是灌了铅。
“可以报警了,”季沐欢语气虚弱,语气里融入久积的悲伤,“我刚才录了音,悠宁自杀是事实,但韩启鸣存在推动作用,应该可以定罪。悠宁的日记不在韩家,我藏到自己的住处去了……”
她的身体开始轻微摇晃,不得不去撑住沙发,另一只手捂在腹部。
“司镜……”姜清宴的心脏有不安疯涨,视线里的人倒下的瞬息之间,她颤声高喊,“沐欢姐!”
作者有话要说:
小司猫:(叹气)今天好漫长
小姜猫:(叹气)真的好漫长
季沐欢:(拍拍两只猫咪的脑袋)马上就结束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