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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好了……”言息懒懒打了个哈欠,自然上翘的睫毛挂上生理性的泪珠,“他又不舍得真的对苏斐白做出什么。”
*
……
爱意是什么呢?
能否用积极或消极形容它?能否用祝福或诅咒赋予它?
那样轻飘飘的东西,那样沉甸甸的东西,人类250克的心脏能否盛放下整个它?
温潮生抱膝将自己蜷缩在浴缸里,沉重的雾气压弯他睫羽。时针已走过午夜十二点,可出门说为他买感冒药的蒋恕已经离开三个小时,迟迟没有回来。
但在蒋恕出门前,在玄关说出那个借口时,温潮生早就知道,在蒋恕行李箱的角落就放着一盒感冒药。
温暖的水漫上来,如母亲的怀抱把他整个身体包裹。
可是好冷,好冷啊,蒋恕。比海水还要冷。
搁在洗手台的手机在“嘟嘟嘟”地,呼唤一个可能再也回不来的人。
多么想再听到他的声音。
哪怕只是一声初见时的“你好”,或一声“再也不见”。
他闭上眼,将口鼻扼入温暖又冰冷至极的水底。就像蒋恕某天清晨约他去海边看日出一样,那时他想的只是,日落时那道遥远的蓝色边际线,会如日出一样毫不留情地扼毙孱弱的太阳。
有生就有死,有爱就会有爱意消亡的那一天,世间万物,皆循此理。
意识开始恍惚。一道白光中,他看见蒋恕站在他话中曾描述的故乡的山坡上——“因为老家都是山,所以想来海边看看”,蒋恕曾这么对他说。
蒋恕正站在阳光灿烂的山坡上,对他微笑,对他招手。微风那么温柔地拂过他的发丝,拂过青草,拂过山坡。
慢慢地,蒋恕变成了一棵树。不知道人的幻觉为什么会是这样。他感觉自己变成了一根藤蔓,在变成藤蔓的时候终于找到蒋恕。他攀爬上那棵树,从树上汲取阳光,汲取雨露,根部还贪婪地汲取树的营养。
不要,不要——
他听见藤蔓的哭泣。
那么好的一棵大树啊,庇佑过多少山间的生灵,面朝太阳,面朝微风,曾经长得多么好的一棵大树啊。
爱是多么曲折的诅咒。
藤蔓的寄生犹如附骨之蛆,终究有一日会毁掉那棵大树。
爱是求生的索,也是上吊的绳。
终于,那根绳子彻底勒死了浴缸里的温潮生。
而旅馆外,三小时前因情绪失控不得不暂时离开、因发泄情绪不小心摔坏了手机的蒋恕,终于调整好了状态,面上因想到温潮生又不自觉微笑起来。
没有关系,没有关系。
只要我们还爱彼此。
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电影的最后一幕——
午夜的零点过后,蒋恕正轻松地走在回旅馆的路上。
*
“这究竟是谁想出来的剧情大纲啊,专门骗人眼泪……”
电影杀青,剧组几个小姑娘哭得稀里哗啦。
“啊?言导想出的剧情?”
哭声终于低了下去,最后伴随几声刻意压低的嘟囔,“——想不到啊,言导的内心世界居然这么……”
文艺吗?悲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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