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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是失职!”联首站起来,缓慢而沉重地,走到他面前,“告诉防控司令部和军事情报部,找出负责人,24小时内把辞职信交上来。明天的夏厅记者会,我需要给国民一个交代。”
钟长诀沉默下来。这是敌军的技术突破,现有的设备检测不出来,谁都无能为力。他们都是难得的人才,直接除名,实在可惜。
可这么大的事故,政府必须表态。
联首紧皱眉头,继续掷来问题:“你觉得克尼亚轰炸里兰,是想干什么?”
“里兰有全国最大的空军家属区,很多军官的配偶和孩子都住在那里,”钟长诀说,“更重要的是,它想向联邦宣告,它拥有这样的导弹,而且会毫不犹豫地用出来。”
克尼亚要告诫联邦所有人:后方不是安全的,远离重要设施的平民也不是安全的。
联首没有评论,代表他同意这样的看法:“那么,我们该怎么回应?”
钟长诀停止了呼吸。他想将这短短的一瞬延长,可惜,这举动是如此徒劳。
“我们要对克尼亚进行地毯式轰炸。”
世界陷入了搅乱的梦境,一切都变得模糊而遥远,只有联首的声音,如此清晰,如此坚定。
“民众最希望轰炸巴努,但巴努距离前线比较远,你也知道,克尼亚的反导弹系统比我们先进,如果我们发射远程导弹,有很大概率被拦截,要彻底轰炸,耗费的导弹就太多了,”联首说,“阿尔科夫是个更合适的选择。”
钟长诀猛地回神,盯着联首:“阿尔科夫是克尼亚的宗教圣地。”
“对,”联首说,“人群聚集,还是克尼亚的精神支柱,最重要的是,它离前线很近,我们可以直接让飞行员投掷导弹,精准轰炸。”
钟长诀眼前已经清晰地浮现出画面:烈火中,教堂的玻璃被气流炸碎,四散开来,无数民众尖叫着,一边在街巷逃窜,一边无力地看着几百年的城市象征轰然倒塌。
“以血偿血,以牙还牙,”联首攥紧拳头,“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钟长诀望向窗外,花园里,玫瑰盛放着,紧紧相依,团团簇簇,像一腔按捺不住的鲜血,猛地喷了出来。他从没看见玫瑰开得那样放肆,那样愤怒过。
“我们要让克尼亚那帮人知道,任何一次袭击,任何一条人命,他们都要加倍偿还!”
联首的声音里也带着鲜血,如此蓬勃,如此惊心动魄。他激烈地下完命令,忽然盯着钟长诀,用谴责的语气质问道:“你为什么不回答?”
半晌,钟长诀开口:“我不知道如何作答,阁下。”
“这还不简单?”联首怒气冲冲,“是!遵命!对!我们就该让克尼亚血债血偿!”
“他们屠杀了我们二十万人,”钟长诀说,“所以我们去屠杀他们四十万人,这就是现代战争的目的吗?”
“屠杀?从他们向我们投掷导弹那一刻起,我们的所有行为,就不是屠杀,是反击,是正当防卫。”
“正当防卫是对施暴者本人,住在阿尔科夫的,和向我们投掷导弹的,根本不是同一批人。”
联首看着他:“你觉得投掷导弹的是士兵,所以那些平民没有错?笑话!那些生产导弹器械的工人,那些为前线培育食物的农民,那些缝制衣物的家人,和开枪的士兵一样,都是战争机器的一部分,谁也不无辜!”
“这不是真正的理由,”钟长诀说,“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