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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哪请的网球教练?”
“灰鹰俱乐部。”
“哎,他们不行,灰鹰的老板当年是我的手下败将。”严丛达滔滔不绝地讲起了当年,“忆往昔峥嵘岁月”。
“是嘛?”
“真厉害!”宋谨听着,捧着。
他不明白此刻自己脸上的崇拜与笑容有几分真的,几分装的。他以为父子之间相处不应该充满谄媚、吹捧与讨好,但在他的童年里,父亲始终是缺席的,他与父亲相处的时间少得可怜,这是他头一回听父亲给自己讲故事。
严丛达被捧得高兴,随口许下承诺。“下次我来教你打网球。”
“好。”
宋谨笑了,妈妈得知这个消息会开心吧。
严丛达没说下次什么时候教,或许等他有空,或许什么时候偶然想起再叫秘书通知宋谨。宋月莲是个目光短浅的势利眼,手缝里随便漏一点就够他们母子活了,但不得不承认宋月莲伺候男人很有一套,慧慧是不可能做低伏小的,宋月莲做的都是慧慧不愿意做的事情。
他想着想着回味起了什么。
第二天,宋谨回家后把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母亲,宋月莲抚摸他的脑袋。“不愧是我的儿子,表现不错,你看,妈妈都是为了你好,以后把姓严的那对母子踢出去,严家家业都是你的……”
宋谨看着母亲脸上“慈爱”的笑容,没有打断母亲的话,让她独自沉浸在幻想里。
他昨天确认,他们母子对于严丛达来说并不重要,地位甚至不比一个心腹秘书高。
从母亲住处离开,宋谨心理上忽然一阵犯恶心,他扶着电线杆不停干呕,什么也没吐出来,然后靠着电线杆讽刺地笑了。演戏演到他自己都觉得恶心。
宋谨胃里翻江倒海般难受,他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对不起,傅医生,又打扰了。”
傅佑麒手机铃声响起时,正在机场送朋友。
“敬存,这次要多久能回来啊?”
“说不准,有事随时回来。”
严敬存带着闵乔,和柏恒在机场汇合,过完年三个人又准备出发去圣玛了。
昨天戚泽组局,和几个高中老同学聚了聚,大学时他去了北美,傅佑麒去了欧洲,见面机会不多,昨天匆匆一见,几个人聊得意犹未尽。
戚泽搭着他的肩膀,“什么时候港口要开通,别忘了提前给我消息,戚家去开个连锁酒店陪你。”
“记着呢。”
“一路平安。”傅佑麒说。
“谢谢,快接电话吧,响两遍了,说不定是谁找你有急事。”
傅佑麒走到一旁,看到手机上的备注,是他一个特殊的病人。
严敬存戴上墨镜。“行了,各位,就送到这里吧。”
云章挥挥手,看着兄弟过了安检线,然后转头和戚泽嘟囔。“他室内戴墨镜给谁看呢?”
“孔雀开屏呗,小助理被他迷得找不着北了。”
闵乔走错登机方向,被严敬存拉过来。“这边。”
同样的航空公司,编号相同的同一趟航班,与去年自己孤身一人,揣着对未知的畏惧与小心翼翼不同,这次他跟在严敬存身边,躺在座椅上安心地睡着了。
他知道飞机落地后会有人叫醒他,会记得带他走。
严敬存和空姐要了小毯子,给人盖上。他的手顺毛抚着闵乔的头发,揉完头发又捏捏脸蛋,看着人在睡梦中皱鼻子才放开手,不逗了,放人睡安稳觉。
有闵乔在他身边,在外打拼的日子也没有那么苦了,那些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