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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形影不离,月栖意从幼儿园开始,整个学生时代,乃至如今演艺圈的八年,身边始终有梁啸川。
倘或他们两个是植物,那么根系早已紧密相连,生长缠绕在一起。
一旦分离,对于梁啸川而言是毁灭性的坍圮,而月栖意……
他唇瓣张了张,缓缓道:“哥……”
梁啸川面色一变,抬手探他前额,道:“你怎么了意意?”
月栖意尚未觉得自己怎么,他还想开口,梁啸川已经迅速从背包里拿出氧气罐扣住他鼻唇,沉声道:“先别说话。”
月栖意本能地呼吸,这才觉出适才自己胸闷得厉害,他有些站不稳,手才撑上机车座位便被梁啸川握住。
梁啸川抱起他坐到路边长椅上,拢着他的手看着他把一罐氧气吸完,嗓音发紧:“头晕不晕,疼不疼?”
月栖意闭着眼,脸颊血色极淡,他慢慢道:“有一点点。”
梁啸川不料他忽然高反,揽着他肩膀道:“再等几分钟还不好就去医院。”
洱云寨海拔近三千米,月栖意吸氧之后肺部好受了些,轻声道:“我好一点了。”
“刚刚你说……”
“我不说了,我不说了,”梁啸川连声道,“你好好的就行,你就当我刚说胡话呢,什么都别想,现在就休息。”
他这才刚有想剖白的想法,月栖意立刻便不舒服了……梁啸川只觉得老天爷警告他呢,这是拿住了他的命门,让他再不敢轻举妄动。
“梁啸川,”月栖意吐字很慢,“的确很难分开。但是如果不分开,我不知道和爱人相处是怎样的,我也给不了爱,要建立这种彼此唯一又追求长远的绑定关系,我会……我会……”
他语速越来越慢,话音越来越弱,梁啸川冒了一头冷汗,一迭声道:“不说了,咱们不说了意意,你闭上眼休息好不好?什么绑定你不用跟我绑定,你不想这些,好不好?你就休息。”
月栖意也没了气力,倚在他肩头,失明令他瞧不见暮色与夜色变换的过程,只听见那位歌手唱完了《黄昏》,开始唱《独家记忆》,唱《痴心绝对》,唱《心如刀割》,都是有些苦涩的倾诉情感的歌。
月栖意垂眼,眼睫覆下一片深浓的影,缓缓道:“但是梁啸川,你是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
梁啸川咳了下,问道:“比你外婆外公、比你姑姑和表姐还重要?”
月栖意没说话。
梁啸川又退让道:“总比月闻江那小子重要吧?”
月栖意仍然沉默。
梁啸川急了,不可置信道:“……不是,我连那小子都比不上吗?”
月栖意微笑了下,道:“当然。”
梁啸川:“什么?!”
不仅没月闻江重要,还“当然”?
然后,月栖意说:“你当然比闻江重要呀,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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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入伏,空气逐渐变得黏稠,月栖意趴在枕上,开始反思自己是否应当告诉梁啸川他比月闻江重要。
“意意,你再说一遍呗?”
月栖意:“……”
“你就再说一遍我当然比那臭小子重要。”
月栖意气若游丝,第一万遍重复道:“……你比他重要。”
“你没说‘当然’呢?”
月栖意:“……”
从他说出这句话开始,梁啸川直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