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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硬是咬着牙,把自己的哭腔憋了回去,表兄已经讨厌自己了,难不成还要闹得谢府上下都知道她是个不知好歹的玩意。
“对不起,我不该这般的。”
“是我的错,以后再也不会了。”
沈明珠的心口像是开了一口子,每一个字都像是一个缺口,偏偏又是自己亲手剖开的,怨不得旁人。
以为她会和往常一样,同他斗几句嘴再威胁一下要去找母亲告状的谢清霖一下子愣在外头,踟蹰一路想好的话全堵在嘴里头,总觉得不上不下的。
他在院子外头皱了皱眉,院子外头的花影照在地上,有一种泠然的破碎感,像极了白日里头沈明珠那张难过的都有些泛白了的脸。
夜色中素来讲究世家大族规矩的谢家公子,神色莫名的有了几分烦躁。谢清霖也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从何而来,甚至于入夜之后再这样敲人家女郎的门更是不合规矩,但他就是觉得心里不舒服。
明明就像是沈明珠说的,今天她这般不受礼数的同人家正经官家小姐当街吵闹,不只是会牵扯了他谢清霖的名声,更是让她一个还没有及笄的女子传出这样的闲话,总归是会影响名声的。
无论是从礼法还是人情,这位新出炉的谢大状元郎都觉得自己没有错,却仍旧是觉得心里不安,就连往日里喜爱的妙笔文章都看不下去。
但真的来了,他的语气又是那种让人畏惧的冰冷,不带一点子温情。
听到沈明珠两句认错的话,谢清霖本以为自己会不再感觉不安,心里头却越发觉得烦躁了,他将这归功于自己又得给这个恼人精收拾烂摊子——毕竟这样的事情他做的实在是太多了。抑或是自己担忧她会同母亲告状,到时候又要让母亲忧心?
慧敏过人的谢状元郎心念一动,眉心紧蹙的为自己此刻焦灼和迫切找到了一个合理的理由:定然是因为担忧母亲,所以才会不断地忆起白日里头那人泫然而泣,却又强忍着没有哭出声的样子。
那家伙,就是喜欢恼人。
小时候就喜欢缠着他,他学的玩意也闹着非要学,无论是自己临摹过得字帖还是写了诗稿的纸笺,都宝贝的跟什么似得,偏偏学不到精髓,没有一点主心骨,假模假样的附庸风雅。最后还却还哄得母亲也跟着闹,给她寻了个先生来教她书法。
一想到这,谢清霖在心里头呵了一声,那先生,临帖的本事还不如她那个恼人精呢,真是浪费。
上次看她还非要拿她绣的丑荷包换自己那盒还没舍得喝的明前新茶,不过是一个没忍心,就被她欢欢喜喜的拿着走了。一想到这,端方公子谢清霖就一肚子恼火,饶是他平日里人情练达,却仍旧因为自己的新茶被那家伙拿走而生气。
院子里头的没有声音再传出来,那种让人恼火的烦躁又袭来,清隽英气的谢大状元郎似乎手脚都有些不知道往哪里放,他怔忪了一下,没得到意料之外回应之后,鬼使神差又多说了一句。
“知道错了,就不要同家母告状,以免又让她担忧。”
这话听不出什么情绪,像是不痛不痒的话一句家常般,却一下子把沈明珠心口上的钝刀子给打磨的锋利了,刹那剜了进去。
明明以前不是这样的,十岁那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