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2/2)
苏诗意怔怔地看着伸在面前的手，心跳突突跳的很快。
他是想把手借给她吗？
他们还没开始就牵手，会不会不好？
管他呢。
好不好自己知道，她说好就好。
这么想着，苏诗意下意识弯了弯唇，缓缓伸出手来。
只是，刚想把手放上去，就听宁祁舟低沉的嗓音又传来。
“衣袖借你。”
苏诗意：“……”
她闻言，垂下脑袋，手举高到半空中又默默放下来，低到宁祁舟垂着的衣袖。
弯着的嘴唇也瞬间凝固，接着，才不情不愿拉住他的衣袖。
呜，衣袖就衣袖吧，好歹她也是拉过宁祁舟衣袖的女人了。
两人就这么扯着衣袖，一前一后地走着。
到达大厅后，人群四散，没有了刚才的拥挤，苏诗意这才缓缓松开手。
手里还有宁祁舟衣袖的温热气息，苏诗意轻轻用拇指搓了下食指，再收进掌心。
宁婉婉带着洛虞西在大厅等着他们，她眼尖，早就看见了人群中最惹眼的两个人。
两人前后交错，苏诗意紧紧地拉着宁祁舟衣袖一角。
那姿势，在旁人看起来，像极了手牵着手的情侣。
宁婉婉弯了弯眉眼。
她从来没有看过宁祁舟跟哪个女人走的近，像这种有身体接触的，更是不可能。
他肯让苏诗意牵着他的衣袖，证明苏诗意在他那，已经是不同于其他人。
这时，底下洛虞西的声音传来：“妈妈，鱼类都是冷血动物吗？”
宁婉婉回过神，低头看身边的洛虞西，他正在认真的观看玻璃墙面里的深海鱼群。
她蹲下身，笑道：“嗯。可是你知道，他们为什么又会群居吗？”
洛虞西看着成群结队的鱼群，欢快地游来游去，懵懂地摇了摇头。
宁婉婉视线穿过人群，落在刚才那对璧人身上。
“因为，再冷血的人，也有想被温暖的那一天。”
-
从海洋馆回来后，苏诗意睡不着觉，立即给安然发了个信息。
【在干嘛？】
安然回复：【实验室。】
苏诗意：【你好惨，我就不一样了。】
安然：【……】
苏诗意想了想，又说：【我有个朋友，她问我说，一个男生让女生牵她的衣袖，是什么意思，你觉得呢？】
安然很快回：【只有一种可能，男生对她没意思。】
苏诗意：【……】
安然：【这朋友不会是你吧？】
【实话告诉你吧，男生喜欢女生的话，直接上啊，牵什么衣袖，搞纯情？他是不是不行？】
苏诗意：【……G-U-N滚。】
想着安然自己的对象都没着落，她又说：【先不说我朋友了，你有对象吗你就跟过来人似的？】
安然：【……请把你在我家的摄像头拿下！】
苏诗意：【？这是有了？】
安然：【算有目标了吧。你还记得那天，我让你帮我上课那天嘛？就是一学弟，约我一起去图书馆做PPT……】
苏诗意：【居然瞒着我这么久了！学弟？姐弟恋啊？唉哟不错哦。】
【等等，你才20，那弟弟是？该不会还没成年吧？！】
【诱拐未成年？！不行！！！】
安然：【……】
【你醒醒。他19了。】
【就是觉得他人挺好的……】
苏诗意：【有我男人好嘛？】
安然：【……】
【你这话我不知道怎么反驳。】
苏诗意笑了笑，又切换出来，点开宁祁舟的头像。
【宁师兄，睡了吗？】
放下手机，等了十分钟也不见微信有动静，苏诗意倒进被子里，把自己埋起来。
想到明天要去看陈橙，她又点开科大医院的预约网页，顺便想挂个宁祁舟的号。
没想到的是，宁祁舟的号一直排到了一周后。
没办法，她只好作罢。
一周后才见，她忍不了。
好想明天就能见到他，就算不说话，看看他也行。
想着晚上回来，苏时琛说过，这三天他都得去临院开研讨会，她又打字：【明天我去看看同事，中午一起吃饭吗？】
宁祁舟过了一会儿，终于回了信息：【还没。】
【明天我不确定。】
苏诗意回复：【这样吧，老规矩，我给你送饭。】
【就这么定了，晚安。】
她不会给宁祁舟拒绝的机会，发完消息，她看了一下对话框。
宁祁舟一直正在输入，过了好一会儿，才回复过来：【晚安。】
苏诗意看着信息，弯了弯唇。
“晚安”的意思，四舍五入，相当于没有拒绝。
这么想着，她安心地按黑屏幕。
刚准备睡觉，安然的信息又来了。
【小意，你知道刚才我们高中班级群里说了什么吗？】
苏诗意挑了下眉，今天才遇见白薇薇他们，班级群就有动静了，估计是跟她有关。
她自从出国后，就很少和高中同学联系，总共联系的也就安然一个，群就更是不会加了。
苏诗意打字回复：【对了，刚才忘记说了，我今天在海洋馆碰见白薇薇和楚河了。】
安然：【！！！我就说为什么今天突然提起你来！】
【白薇薇在群里阴阳怪气的，她说你出国后就不跟同学联系了，说你是看不上我们这些高中同学巴拉巴拉。】
【气的我，直接怼回去了。】
苏诗意：【我其实就只是看不上她一个。】
安然：【你别管她，她这种人，还以为大家不知道她的居心吗，谁都不是傻子！】
苏诗意：【谢谢宝，你别气坏身子呀。我没事的。】
安然：【呜呜我宝子最好了，还得你回头安慰我。我就看不惯她茶味十足的嘴脸！】
【哦对了，他们在群里商量高中同学聚会呢，说是让我叫你。】
【你不想去，我直接去回绝，我也不去！】
苏诗意拿着手机想了想，今天白薇薇的话犹在耳边。
如果她不去，是不是证明她是真的怕了她？
或者从前那件事，真的是她的问题？
她苏诗意有什么好怕的，身正不怕影子歪。
这么想着，她又想起今天白天，宁祁舟说的话。
不相干的人，为什么要在意。
是啊，为什么要在意呢。
本来她就没有什么错。
这么想着，她打字：【宝子，我们去！】
【不光去，还要让白薇薇知道，我们不怕她！】
安然：【说得对！我们又没做坏事，怕她做什么！去！】
放下手机，苏诗意发了会儿呆，给那个人发了个邮件，这才睡了过去。
-
第二天，苏时琛一大早就走了，临走时还嘱咐苏诗意一定要吃早餐。
苏诗意吃掉苏时琛为她准备的溏心蛋，顺手拿了两盒牛奶出门。
她先去了趟公司，这才去了科大医院。
到达医院的时候，时间尚早，她便先去了温箱，先看看陈橙的宝宝。
刚到婴儿区，就见李亮和一个中年女人在外面，看起来这女人应该是陈橙的婆婆了。
李亮看见苏诗意，招呼也不打了，指着苏诗意对着中年女人道：“妈，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陈橙同事。”
女人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眼苏诗意，立即堆了笑脸：“哟，小姑娘长的真水灵。”
她说着，又看了一眼里面的小宝宝，问：“你是来看我孙子的吧？他现在还在温箱呢，医生说体重太轻得多住几天呢！我可怜的孙子哟，你说我这媳妇不知道干什么吃的，我天天做饭洗衣服把她供佛伺候着，就是希望她让我孙子好好出生，她倒好……”
后面的话，苏诗意已经没怎么听进去。
她看着面前这两个面容酷似的母子，忽然明白了一句话。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她现在有些明白，陈橙之前在公司为什么总是心神不宁。
在这样的家庭里面，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通过这一个月的相处，苏诗意知道陈橙工作上一直勤勤恳恳，可是美中不足的一点，就是有些软柿子。
也不知道这家人，是不是就是因为抓住了陈橙这一个弱点，所以说起话来总是不管不顾。
可再怎么不管不顾，在她面前，说她同事的不是，又算怎么回事。
苏诗意深吸了一口气，毕竟女人是长辈，她决定先忍忍。
可中年女人唠叨完，又说：“小姑娘啊，我听说你哥在这医院上班是不是啊？”
“是上次和李亮起冲突那个医生不？你跟他说声不好意思啊，我们亮崽也不是有心的，他是着急，心里着急才说的气话。你可别往心里去啊。”
苏诗意见状，抿了抿嘴：“没事的阿姨，我当时也有错……”
她话还没说完，李亮立即提高了音量：“那当然了，错都在你。妈，你看吧，这小姑娘都说了，她的错，让你别替我道歉来着。”
中年女人见状，给李亮使了个眼色，李亮不说话后，又堆笑看向苏诗意：“小姑娘，我亮崽不懂事，你别理他。”
“是这样的，我想请问你，可不可以帮我问问你哥，你哥是医生他肯定能帮我们。”
苏诗意闻言，心里一咯噔。
他们又要提什么无理要求。
就听中年女人继续：“问他能不能让陈橙转去普通病房啊？这什么重症监护室，贵着呢，一天一千多，我们普通家庭，哪承受得起的！”
“再说了，我们的钱又不是大水淌来的，哪经得起这种折腾，你是不知道，我这个儿媳妇啊，心里精着呢，她的钱从来不拿出来，现在好了医院的钱，全得我们掏……”
“……”
说实话，中年女人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让苏诗意有些走神。
这毕竟是人家家事没错，按理说她不该管。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刚开始对李亮家庭的那一点点同情也没有了。
之前就听陈橙提过，李亮家是农村的，他们是相亲认识的。
陈橙当时并不是很同意这门婚事，但当时李亮自己工作做的还算不错，人也比陈橙小几岁。
陈橙妈见到李亮，就一个劲夸李亮踏实，说农村的人勤劳肯干，绝对不会有花花肠子。
碍于父母的坚持，再加上自己也三十大龄结婚年纪了，而且当时李亮确实表现的很好，陈橙也就接受了这样的安排，和李亮结了婚。
具体的事情苏诗意没听陈橙提过很多，陈橙在外人面前，似乎除了老公工作，家庭什么的也不愿意说太多。
今天一看，苏诗意终于知道，陈橙为什么不愿意再提起。
苏诗意想了想，决定先安抚：“阿姨，重症监护室是给有重症的患者，你现在让陈橙转移去普通病房，绝对行不通的，她这种情况属于危险情况，最少还得在里面待两天。”
“还得两天？！”
中年女人一听，急了：“再待下去，我们家都要被她掏空了！”
她说着，转过脸指着李亮的鼻子：“让你找个年轻的你说你怎么就娶了个老女人！现在好了，生孩子还能生出毛病来，花钱就算了，你是想我也跟着受罪啊你！”
李亮一听，也急了：“妈，你怎么能怪我呢！当初你怎么说的，你说娶她好啊，娶个城里的有钱人家，到时候我们能跟着吃肉喝汤的，现在你还来怪我，我还没怪你看走眼了呢！”
“你！你这个白眼狼你怎么跟你妈我说话的！”
女人过来就要打人，被一旁的护士看不下去拦住：“这里是医院，需要安静！要吵出去吵！”
女人闻言，放下手来，瞪了一眼李亮，才作罢。
苏诗意看着面前这场闹剧，默默退了出去，她准备先去重症室看看陈橙。
看着重症室门外一个人也没有，陈橙孤零零一个人躺在里面，苏诗意莫名有些心酸。
她拿起手机，给小何拨了个电话。
电话接通后，苏诗意问：“小何，陈橙家人呢？”
小何在电话里叹了口气：“之前行政小张也问过我，说是她家人没一个人接电话的，不知道怎么回事。”
苏诗意也跟着叹了口气，小何听见立马问：“她不是有老公和婆婆吗？你今天见着没？”
苏诗意撇撇嘴：“嗯，见到了。”
小何听她语气不太对，问：“他们该不是……”
小何和陈橙更熟悉些，所以知道的比苏诗意多。
他话没说完，叹了口气：“诗意，你别管了，有事等陈橙醒了再做打算吧。”
“好。”
放下手机，苏诗意有些胸闷。
她在外面看了一会儿，再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中午吃饭时间了，于是她直接去了三楼心胸科。
来到心胸科走廊，之前前台小护士正和两个男医生聊着天，看见她，连忙冲着面前的两人使了个眼色。
两个男医生转身，朝着这边看了过来。
他们看到苏诗意，顿时眼睛都亮了，其中一个走了过来。
“你好，我是陈琪，你是来找？”
他说着，朝着那边办公室看了一眼，似乎不确定她找的是苏时琛还是宁祁舟。
苏诗意笑了一下：“苏诗意。”
“我来找宁医生，他在吗？”
“在啊。”
陈琪一听，连忙又说：“那必须在啊。”
他说着又打量了一眼苏诗意，对着身后另一个医生说：“我发现了，大美女都是来找宁医生的。”
后面护士掩着嘴笑了一下，“去去！”
她说着，走过来拉住苏诗意：“苏小姐你赶快进去吧，宁医生科室刚好现在没人。”
苏诗意对着她笑了一下，往走廊尽头走。
身后，小护士瞪了一眼陈琪：“就你多嘴。这小姑娘我看着还挺喜欢的，长得跟个明星似的，你可千万别搅黄了，我还想多看到她几次呢！”
陈琪白了她一眼：“追求宁医生的人，多了去了，那不都来一个走一个？”
小护士却胸有成竹：“这你就不懂了吧。”
她看着苏诗意的背影，点头：“我觉得这小姑娘有戏。”
陈琪不明白，问：“你哪儿看出来的？”
小护士扭头：“直觉。”
陈琪：“……”
-
苏诗意来到宁祁舟办公室外，她先轻轻敲了敲门。
“进。”
门里宁祁舟声音传来，苏诗意愣了几秒，才推门进去。
“宁师兄。”
她盯着桌前坐着的男人，男人听到声音，这才抬起头。
正午的阳光从身后的窗户打进来，让他整个人都沐浴在阳光里，也给他周身铺上了一层柔和的暖色调。
苏诗意愣神的功夫，就听宁祁舟的声音传来：“你来了。”
苏诗意心头一跳。
简单的三个字，却像是有某种魔力。
不是你怎么来了，也不是你来做什么。
而是，你来了。
仿佛他早就知道她会来，亦或者是，他其实一直在等她。
苏诗意嘴角微微上扬，点头：“嗯，要吃饭吗宁师兄？”
宁祁舟的视线，从苏诗意微扬的嘴角划过，这才缓缓垂下眼睫。
“稍等我一下。”他说。
苏诗意眨眨眼，不是很确定。
她本来做好准备，告知他一声，然后去买个饭送过来。
幸福来的太突然，他就这么轻而易举地答应了嘛？
这是要一起出去吃饭？
她抿了抿唇，控制好激动的心情，点头：“好，那我等你。”
宁祁舟没有抬头，继续处理手里的文件。
苏诗意说完后，就一直站在原地，两只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宁祁舟看。
他太好看了。
特别是认真办公的时候，带着金丝边眼镜，眉头微微蹙起，一副严肃又禁欲的模样。
这让她总是不由自主在心里想，这样完美的男人，她到底哪里能配得上他。
过了一会儿，宁祁舟像是感知到什么，忽然抬头看了一眼苏诗意。
苏诗意与他视线相撞，又装作若无其事弹开。
“坐。”
宁祁舟指着桌子对面的椅子，说：“没让你罚站。”
“啊？”
苏诗意才想起来，自己这样站在门口，确实有些像罚站。
“哦。”
她应声坐了下来。
可刚坐下来，她才发现，这椅子是为患者准备的，也就是说，她正坐在他正对面。
她不好意思地挪了下椅子，侧过去，对着墙壁。
这样就好多了，不然岂不是给了她光明正大盯着他看的机会。
不不不，她不能这样。
女孩子要矜持。
这么想着，又听宁祁舟的声音传来：“你确定要这样面壁思过？”
“啊？”
苏诗意转过头来，对上宁祁舟一双似笑非笑的眸。
她语无伦次：“不，我是在思考人生。”
宁祁舟：“？”
不等宁祁舟说话，苏诗意又说：“因为我发现，我目光挺短浅的。”
“不面壁的话，我就只能看见你。”
宁祁舟：“……”
宁祁舟默了两秒，抬手捏了下眉心。
刚才小姑娘进来她就发现了，她今天似乎是特意打扮的比较职业，穿着黑色职业套装，成熟又纯情。
本以为她是有什么严肃的事情找他谈，没想到，又绕回了这里。
宁祁舟不是没见过比她成熟，比她懂事的女孩。
可苏诗意这样每次让他出其不意，感觉到无力感的，是头一个。
这么想着，宁祁舟收起手中的文件，站起身，他说：“走吧。”
苏诗意今天穿了一身紧身黑色套装，一步裙只能一小步一小步往外挪，根本走不快。
于是刚出了医院大门，宁祁舟就把她甩开了一大截。
她正想要不要把裙子往上掀一掀，这样走得更快一点，就听到了脚腕处咯噔一声。
完了。
高跟鞋好像卡进下水道井盖了。
为了搭配今天的职业套装，她今天穿的高跟鞋，鞋跟很细，所以卡进去是常事。
可这次，无论她怎么抬脚，都无济于事。
正着急的时候，面前光线一暗。
宁祁舟高大的身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她面前。
她盯着苏诗意的脚，问：“脚踝没事吧？”
苏诗意其实不太确定，因为刚才一心只想着抽回高跟鞋。
她随即摇了摇头：“应该没事。”
她又说：“可是我高跟鞋卡进去了。”
“嗯。”
宁祁舟点头，接着，他缓缓在她面前蹲了下来。
“抬脚。”他扶住苏诗意的高跟鞋后跟，说。
苏诗意乖乖把脚从鞋子里抽了出来，只是，这样的话，她就只有一只脚着地，还是一个细跟高跟鞋着地，这让她重心非常不稳。
她在宁祁舟面前晃了晃，努力维持住不摔倒。
宁祁舟瞥了一眼苏诗意晃晃悠悠的影子，眼底有笑意一闪而过。
“如果站不稳，可以扶着我。”
“哦。”
苏诗意抿了抿唇，看了一眼蹲在她面前的宁祁舟。
“我扶哪里？”
总不可能扶他的头吧？这让她怎么好意思，那不就是拥抱吗。
宁祁舟眉心跳了一下，抬起头，盯了她一眼，声音淡淡地：“肩膀。”
“哦哦哦。”
苏诗意这才回过神，她刚才都在想些什么东西。
居然还想到扶住他头发的同时，还能顺便摸一把他的脸。
呸呸呸。
净想些有的没的，苏诗意呀苏诗意，千万不能在他面前暴露，自己是sp的事实。
苏诗意剔除脑子里的想入非非，伸出一只手，扶住了宁祁舟的肩。
他的肩膀宽阔厚实，掌心有温热传来，迅速占领五脏六腑，传遍全身。
因为两人距离极近，宁祁舟头发丝上的清爽气味，也往苏诗意的鼻子里涌。
宁祁舟应该是个极爱干净的人，不然，不会每次都闻到他的沐浴露和消毒水混合的气息。
以前她最讨厌消毒水的味道，可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男人身上闻到，不仅不讨厌，她居然还有一种想多闻闻的冲动。
正乱七八糟地想着，就听宁祁舟的声音从底下传来：“好了。”
他说着，准备起身，苏诗意一个激灵没站稳，直接向前方倒了下去。
她的手，顺着宁祁舟的肩膀带过去，第一时间抓住了什么东西，于是像是抓住了一颗救命稻草一般，她紧紧地把它收紧，箍在胸前。
只有这样，她才不至于倒下。
可是，等她反应过来，她胸前是什么东西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宁祁舟忽然脸色涨红，蔓延至脖颈。
空气凝结。
苏诗意：“……”
宁祁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