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26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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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借剑势而上九天,顿时再无阻碍,去势更快。

    这一剑不为杀敌,不为震慑,只为登天。

    这世间可有比九天更高绝凛然之地?鬼物污秽,只能落于地底,人类修行者力量微薄,勉力攀爬,却终可登天。

    九天之上,来去自如,便是抱一,而能随心所欲不逾矩,则自有大逍遥,便为神无。

    这一剑,只到抱一,却已足够。

    剑势即将散尽,萧崇琰与顾璟二人正遥遥看到第六座城的轮廓,而当他们再度踏上松软的土壤时,便已在第七座城前。

    一剑三城。

    剑来,我往,然后便同去。

    一剑而出三千里。

    这就是萧崇琰的一剑。

    萧崇琰的脸色几近透明,眸中雪亮神光很快消散,最后只余灰败无力。

    他松开手,九逍剑跃入空乌琴内,原地便再无一分剑意。

    萧崇琰嘴角微勾,向后退出一步,便跌入顾璟怀中。

    至此,他再无力出剑。

    但这一剑并非只为送两人遥至第七城,萧崇琰刻意如此,更为传讯。

    一剑过后,如有转机——

    下一刻,城外亦有天光大亮,随后有人御风而来,折扇迅疾如电,顿时将两人身周鬼物尽数击杀。

    “殿下!”

    满面风尘仆仆的页安疾奔至两人身旁,在他身后,有数十个身穿青衫的读书人紧随其后,各自驱散击杀鬼物,很快清出一片开阔场地。

    先萧崇琰与顾璟一步来到河东郡的页安,带着他所在清流派的修行者,驰援千里而来。

    ——这便是转机。

    ……

    ……

    “殿下,您还好吗?”

    耳边传来页安紧张的低声询问,萧崇琰勉力笑了笑,刚想要出声安抚,眼神却蓦地凝滞,随后神情霎时空白,陷入昏睡。

    在他身后,顾璟不动声色放下点在萧崇琰眉心的食指,朝页安点头道:“他没事。”

    他不会让他有事。

    —

    寒风呜咽,夜沉如水。

    萧崇琰自昏睡中醒来,精神已好上许多。他侧首望向塌边,顾璟果然正在灯下看书,见自己看来,便放下手中书卷,微微颔首,说道:“恢复得不错。”

    萧崇琰沉默一瞬,说道:“……嗯。”

    他自观心湖,只见神魂大地干涸萧条,剑骨山脉裂纹遍布,心湖颤颤一片死寂,不行与小九恹耷耷守在湖边,正在垂头丧气玩弄着手中的黑色幼虫。

    那只鬼念倒是生龙活虎,看着又长大了几分,将自己团成一个小球,在两把本命剑的推来抛去中很是欢快,两剑一虫相处甚为融洽。

    他退出心湖,双手撑住塌沿想要起身,手下却一阵虚软,整个人无力倾倒,然后便落在不知何时来到塌边的顾璟怀中。

    萧崇琰:“……”

    恢复得不错?

    看来顾璟如今也已经认清现实,对自己这副病弱不堪的身体,要求已然放得极低。

    历经三月终于达成共识,他们的伴行者关系总算还不至于走到尽头。

    真不容易。

    萧崇琰缓过气,抬眼望一圈屋内,没见着页安,有些疑惑,然后便看向顾璟。

    “页安在隔壁吵架。”

    顾璟知道他想问什么,言简意赅回道。

    萧崇琰微微一愣,旋即了然。

    河东郡出了这样大的事,三大派必定聚集一堂商议对策,而鬼族能入侵至此,显然河东必有内鬼。

    乱局之下,人心浮动,而因为鬼念的存在,更是疑心重重。

    河东贵无、清流、守一三大派各自秉承不同理念,贵无激进,清流中庸,守一保守,三者本就泾渭分明,互相对立,即便各派别的三位领袖皆是东璜第一等的风流名士,却依然无人可以服众。

    这便是萧崇琰必须尽快赶到河东郡的另一重原因。

    如今东璜,唯有他身负皇族血脉,不属于任何派别,能够担此重任,安定人心。

    皇姐坐镇皇都,守住东璜大局,他自然便该赶赴河东,力挽狂澜。

    上一世萧翊无法做到的一切,这一世,萧崇琰想要去试一试。

    他低低咳嗽一声,看向顾璟,说道:“走吧,我们去看一看。”

    看一看河东名士三大派中,究竟谁才是隐藏着的那只鬼。

    ……

    ……

    “河东已有九郡沦陷,其余两郡也危在旦夕,唯有河东郡是最后一道壁垒!如今幸存百姓皆在河东郡避难,若我们困守于此,岂不是束手待毙!”

    “若出城击杀鬼物,你又如何肯定能够不受鬼念侵蚀?届时结伴而出的同行者,待回归时,又有几人可信?”

    议事厅内,三大派领袖极其核心成员皆聚集于此,一场议事已过去足足两个时辰,依旧没有吵出任何结果。

    堂中唯有三位领袖分坐两侧,页安站在清流派领袖许意先生身后第一位,却并未如顾璟猜测那般争辩不休,而是一反常态,始终安安静静,一言不发。

    “胆小畏死,退缩不前,唯有等死而已!”

    贵无派领袖申应闭目养神,今夜一直由其弟子陈前水,这个总是被页安讥为满脑子都是水的好友代为发言。

    而清流派这边,却是领袖许意先生温声细语,将陈前水所言一一驳回。

    “冒失出城,不自量力,不过送死罢了。”

    “如若都是一死,何不死得堂堂正正,至少死得其所!”陈前水反唇相讥,神情轻蔑,“素闻清流派许先生大义,原来也不过是贪生怕死之辈。”

    页安听到这里微微皱眉,知道陈前水这句话不该说。

    他对陈前水的提议其实很赞同,但一来许先生在场,他不可公然违逆领袖所言,二来他身份敏感,有些话实在不该由他来说。

    “陈前水你怎可对许先生如此无礼!自己莽撞无知,却反倒嘲笑他人,简直可笑至极!”

    陈前水的发言果然引来清流派攻讦,两派顿时又是好一番口水仗,只听得页安昏昏欲睡,心想不知这时殿下可有醒来?身体如何?顾璟那厮不过短短几日就让殿下如此遭罪,他是真的放心不下。

    他再看向对面,与陈前水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各自错开视线,继续观察另两位领袖及他们身后众人。

    申应始终闭目不言,身后弟子各个神情愤慨,与清流派弟子互相驳斥,看起来确实各个都满脑袋塞满稻草,蠢不可言。

    而守一派人数最少,仅有两人,其中领袖端肃是位上了年纪的老先生,精神不好,此时正歪在椅内,双目微阖,脑袋一点一点,公然睡觉。

    站在端肃身后的却是个身穿僧袍的年轻僧人,页安并不认识,但看着气质纯粹干净,眼神清澈安然,显然是来自澄水院的佛修。

    两人一副置身事外模样,那年轻僧人一直在推着端肃肩膀,此时见端肃依旧一副装睡模样,其余两派又吵得不可开交,只好硬着头皮讷讷开口。

    “阿弥陀佛,贫僧以为,还是暂且观察几日,若实在不行,可先将百姓撤往内陆,等皇都援军到达后再一同围杀鬼物……”

    他后半句“可利用河东郡作为最后屏障,坑杀鬼物。”还未出口,便被另两派炮口一致冷嘲热讽,顿时收声不敢言语。

    “笑话!那时只怕你我尸体早已凉了!”

    “我看你们是想投奔鬼族,成为人家的马前卒吧!”

    “好了,别做这些无用的意气之争。”

    在两派年轻人争辩得面红耳赤时,始终不曾开口的贵无派领袖申应依旧闭着眼睛,声音却很平缓清晰。

    “如今河东郡与外界消息不通,必然有人暗动手脚,扰乱视线,以此分裂河东三派。我们切不可内讧自乱阵脚,白白叫敌人看了笑话。”

    这番话确实在理,贵无派立时便有人冷静下来,不再言语,但页安听到这里却觉得有些奇怪,总觉得申应话里有话,似乎隐含深意。

    下一刻,却不知是谁冷笑一声,高声说道:“申先生说得不错,我看已经有人心虚不敢言语,平日里倒是口齿伶俐,怎得今日却一言不发?可不是心里有鬼?”

    此话落下,便有众多视线不约而同落在页安身上,是他自小便无比熟悉的猜忌打量目光。

    来了。

    他无声叹气,顶着满屋子或讥讽或疑虑的目光,抬首微微一笑,慢吞吞开口道:“并非页安心里有鬼,而是诸位高才,所言高深艰涩,令人如坠云雾,实在插不上话。”

    言下之意,便是你们这些废物说的都是屁话,半点意义也无,老子根本不屑与你们对话。

    “噗!咳咳咳……”

    那年轻僧人听懂了页安的意思,抑制不住嗤笑出声,却立刻反应过来,顿时露出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扭曲表情,低头憋笑,肩头好一阵耸动。

    而歪斜坐着的端肃打了个哈欠,眼睛睁开一条缝,眯眼打量了页安半晌,心想难怪女帝看重这个少年,如此心性,确实不俗。

    在页安正对面,陈前水展开折扇遮住脸,嘴角微抽,心想阴阳怪气就算会迟到,但果然永远不会缺席。

    这位同样被骂进去的贵无派新秀轻叹口气,并不以为意,知道好友并非针对自己,而是本性如此,骂的就是在场其他的所有人。

    况且这本就是他与页安商议好的——只为借此次议事,暗中试探找寻那个隐藏在他们之中的内鬼。

    陈前水环顾四周,想要找出那个出声质问的人却一无所获,顿时心头微凛,眼中闪过几分忧色。

    如今在场众人,除守一派始终游离在外,有大半人本就对页安很看不惯,页安此举又无异于火上浇油——

    好友身份如此敏感,若场面失控,众人将矛头一致指向页安,又该如何收场?

    他知好友行端坐正,问心无愧,但那是生来便无法摆脱的骂名与恶意,众口铄金,千夫所指,如何辩驳?

    好友如此笃定,莫非已有万全之策?

    “页安,不要以为你胡言乱语就能混淆视听。你们页氏叛国作乱,意图颠覆东璜国祚——你一个低贱的罪奴,本就天生反骨,背叛于你不过是天性罢了,还有何可辩驳?”

    那道声音再度于角落响起,字字句句,极为诛心,残忍野蛮地揭开页安所有黑暗不堪过往,在众目睽睽之下极尽羞辱。

    “若这间屋内有人为内鬼,除了你页安,还会是谁?”

    议事厅内顿时一阵哗然。

    页安乃罪臣页氏之后,这件事在河东并不是秘密,页安幼时也因此而遭遇过无数冷眼与欺辱。直到他五岁时一举入道,修行天赋极为惊人,被女帝带往皇都亲自教导,从此身份贵不可言,再无人敢于当面议论他的身世。

    背地里,自然钦羡敬佩者有之,厌恶痛恨者更是多数。

    但无论女帝如何宠爱页安,页安身上所背负的罪名却无从辩驳,这也是他一生都难以洗去的污点,但凡页安稍有行差踏错,这便是用以攻讦他最好的理由。

    罪臣之后,这四个字是套在页安脖颈上的绳索,随时都能置他于死地。

    页安收起笑容,神色渐渐冷淡下来。

    这时端坐于页安身前的许意却抬起手,示意页安不要回应,随后温和开口:“页氏之乱远在五百年前,其罪不可赦,却罪不累及五百年后出生的子嗣,且女帝早已免除页氏后裔罪奴身份,如今他与你我并无不同。”

    许意看向对面不知何时睁开眼睛,正一脸所若有思看向青衫少年的申应,轻笑问道:“申先生,你以为呢?”

    “自当如此。”申应的声音听不出喜怒,淡淡说道,“只不过大敌当前,局势不明,我们三大派切不可有此互相猜忌之风,今日一事还需有个定论。”

    “页安。”他看向神色不明的青衫少年,问道,“你可愿以道心起誓,绝不会背叛河东?”

    页安神色冷漠,干脆利落说道:“可以。”

    “等等!”

    有人蓦然出声,犹疑开口:“若是页安并非内鬼,而已被鬼念寄生,又该如何?”

    “世人皆知,被鬼念寄生者,便已不在大道之内。”很快有人接着说道,“如此一来,道心誓言自然没有任何意义。”

    说话者躲于人群之后,并不现身,用心却极为险恶。

    修真界对鬼念的恐惧由来已久,此话落下,三派弟子顿时人心惶惶,低声议论不断,望向页安的目光各异,有满怀恶意的厌恶痛恨,有惊疑不定的审视试探,亦有无声鼓励与忡忡忧心。

    这些弟子并非人人皆对页安怀有恶意,但鬼族入侵,鬼物遍地,鬼念侵蚀防不胜防。若错漏一只鬼物,尤其是如页安这般境界与地位皆不低的存在,那便是一场难以想象的灾难。

    ——他们不得不去怀疑页安。

    页安见状,心下稍安。

    他心道这群家伙总算还不至于太蠢,到底还知道鬼域面前,无人可以例外。

    但他转念一想,又觉得仅被那藏于暗处的不知道什么东西,三言两语便煽动至此,看来大脑里塞的还不是稻草,而是水和面粉,一旦激动起来,顿时全是浆糊。

    “那你又想如何?”陈前水至此再听不下去,冷然开口斥道,“在场三位先生俱是九转境大修行者,又岂会看不出页安是否被鬼念寄生?”

    “若是如此,是否你我也需要自证清白,证明自己并非被鬼念寄生?”这位总被页安嘲笑满脑袋海水的陈前水却最清醒,高声斥道,“不敢出城击杀鬼物,却只在这里攻讦自己同伴,当真可笑!”

    议事厅内,陈前水的声声呵斥回荡其间,三派弟子被他气势所摄,竟陷入片刻沉寂,讷讷不敢言语。

    但怀疑的种子已然种下,若今日页安无法自证清白,那日后便会遭遇猜忌不断,再难有人信任于他。由页安带队的清流派也将人心涣散,于东郡城防守极为不利。

    “别说了,前水,此事本就与你无关。”

    页安站在原地,神色似乎有些疲惫,身形萧索,再无平日里风流不羁模样,似是已经心灰意冷,又或者早已认命。

    他的心里却在想好友今日可真是仗义,下次一定不骂好友脑子里都是海水,便改为填满了三河五湖,想来更为相宜。

    “有特殊鬼念极为隐秘,几位先生确实未必能尽数察觉,你们若有此疑虑也并非不可。”页安默然垂首,半晌轻声问道,“那你们想要我如何?”

    “身中鬼念者心湖闭塞,无法外显心湖图景。若你今日当众立下心湖誓言,便足以证明你之清白。若非如此,你又能拿出怎样的证据证明自己?”

    不知是谁说出这样一句话,议事厅内顿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心湖誓言。

    这是沧澜修真界中极为少见的一种誓约,以心湖起誓者,需将自己的心湖图景完全展露——这并非是亚圣那般类似于小天地神通的心湖外显,而是完完全全剖开自身的修行根本与大道根基,等同于将自己的性命与未来道途交予他人手中。

    修真界中,心湖誓言的严苛程度仅次于主仆契约。

    如今却有人要页安当众发下心湖誓言——这不亚于是一场当众羞辱,更是要彻底毁了页安道途。

    陈前水已然气得指尖冰凉,刚想要怒斥出声,张口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接着他看到身前领袖半侧回首,向自己投来警告一瞥。

    他顿时闷哼一声,脸色蓦地煞白,接着垂首再不言语,掩在袖下的五指死死掐住掌心,浑身颤抖不已。

    好友逢难,自己却身中禁制,无能为力,如何是好?

    场间各派弟子亦是面面相觑,皆想不到事情竟会发展至此。但他们细细思考,却真的想不出还能怎样收场。

    页安今夜一退再退,至此地步,竟似已经退无可退。

    有人要生生毁了这个前途无限的少年,但他们却都束手无策。

    如何是好?

    许意轻叹口气,闭上眼睛,似是不忍再看。

    申应始终垂首默然不语,如在思索,神情极为冷凝。

    守一派的那个年轻僧人满脸不赞同,刚要开口,却被身前老者轻捏手臂,然后两人一同望向门边。

    灯火下,有一高一矮两道身影出现在门外,接着被阵法紧闭的大门自行开启,面无表情的顾璟推着一辆轮椅走近,轮椅上的白衣少年容色绝艳,风华无双,却满脸病色,神情黯淡。

    那毫无血色的双唇微微蠕动,似是极其无力几乎难以开口,然而下一刻,冷淡的声音却清晰响起于每个人耳边。

    他说:“真是荒谬。”

    “你们想要证据?”

    萧崇琰掩唇低咳片刻,浑然不在意地收起那染上星星点点血迹的方帕,忽然轻轻一笑,漫不经心向议事厅内众人看来。

    他坐于轮椅之上,身受重伤,病弱无力,一副柔弱不堪姿态,可深重浩瀚的威压却排山倒海而来,令人心神巨颤,冷汗涔涔,不敢言语。

    一片安静中,只有萧崇琰的声音淡淡响起,清浅安然如闲话家常,听在众人耳中,却只觉得有无上威严沉沉压于己身,如敕令落下,不可违逆。

    “本王就是他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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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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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一下同系列预收文《小师叔天下第一[穿书]》

    苏沉穿书了,成了书里天下第一的小师叔。

    然而他穿过来时,原身还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名副其实的废物修二代。

    剑宗问剑峰下,所有人都在哄堂大笑:“堂堂小师叔,居然连本命剑都问不到!”

    当天夜里,苏沉枕边多了把不请自来的本命剑。

    煞气极重,极为不祥,看着就不是把好剑。

    苏沉:“……哦豁。”

    数日后,剑宗传讯修真界。

    “我家小师叔正在离家出走中,请各位道友看在剑宗面子上,麻烦轻点打。”

    自此,小师叔名扬天下。

    今天在东部王朝的大殿屋顶上拉偏架,成就一段千古姻缘。

    明天在蛮族的火山口放烟花,炸出埋藏万年的蛮族宝库。

    后天又去了佛宗的棋局小天地,误打误撞掀翻了一盘大棋。

    ……

    等等,他的身边什么时候多了个貌美惊人修为也惊人的医修伴行者?

    凡这对伴行者经过之地,无不鸡飞狗跳,腥风血雨。

    修真界众人:“……是我们求小师叔轻点打。”

    *

    苏沉原本以为,自己和万钧结成伴行者是个意外。

    直到他发现自己的剑灵化形,和万钧长得一模一样。

    而他的伴行者万钧,张开了属于星河殿殿主的领域。

    星河殿殿主。

    原著中三大圣地之一星河殿的主人。

    万年来琴剑双修第一人,传说级别的人物,据说早已飞升,漫游他界。

    苏沉:“……这好像不是个意外。”

    *

    后来——

    青冥遮天,蛮荒入世,天地间风雨飘摇,万物崩塌。

    苏沉一人执剑,破青冥,断荒流。

    一剑开天。

    而万钧在他身旁,无声拨弦,奏响救世之曲。

    他们并肩而立,天下第一。

    *轻松向升级流修真文,感情线甜,升级线爽

    *又娇又怂团宠美人剑修受X日常不做人的宠妻狂魔医修攻

    *养成系,受前期小白兔,后期白切黑,夫夫携手不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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