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出发【二合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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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闵又用念能把他拉了回来:“抱歉, 用力过猛了。”

    “没事。”犬槐站稳了,这次做足了准备,“你随便试, 反正我耐打。”

    有了一次经验, 犬槐飞了出去后立刻被唐闵拉了回来。

    犬槐有些惊讶地看着自己的双手:“我刚刚有一瞬间感觉身体里有股奇怪的力量,像气球似的, 轻飘飘的, 但是一下子就散了。”

    “也许这个办法是可行的。”唐闵思考了一会, “就像给通讯器充念能一样,不过人体没有办法储存别人输过来的念能, 用来测天赋值绰绰有余。”

    “那太好了,这样我也可以进去。”犬槐放下心来, “这件事算是解决了,我们还有一个勘察点没去呢,快走吧。”

    勘察完, 夜色深重, 犬槐打着手念筒走在前面。

    昼夜温差有些大, 凉飕飕的, 四周环境陌生, 唐闵蹙着眉道:“这不是我们回去的路吧。”

    “是的,之前的路连着前半个小镇,就是住着被上城区赶下来那群人的地方, 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认清你的脸。大半夜的,我们还是不要再上演什么追逐战了, 绕一点路回去吧。”

    犬槐将手念筒按到最大功率, 照亮前方一大片沙地, 四周安静无人, 脚走在沙子上咯吱咯吱地响。

    唐闵怀疑道:“这里地形复杂,还是黑天,你认得了路么。”

    “相信我,下城区的路线我背得滚瓜烂熟了。”

    两人走了一会,犬槐停了下来,唐闵道:“迷路了?”

    犬槐摇摇头:“不是,我师父的墓地在这附近,之前一直没有时间过来,之后我们又要去别的区域勘察了,估计也没有时间过来了,我可以现在过去看看吗?”

    “想去就去,问我干什么。”唐闵第一个反应是,犬槐居然真能在这黑灯瞎火的地方记住几年前的路。

    两人脱离原来的路径,去往另外一边。这里的沙丘上长满了奇形怪状的枯枝,手念筒照射在前方,唐闵看见沙丘前面立了一座简陋的孤坟。

    犬槐走上前擦了擦灰蒙蒙的墓碑:“嘿师父,好久不见了。”

    唐闵:“这里离小镇很远,为什么要把他葬在这里。”

    犬槐:“这是师父要求的,他说他生前是解怔师,死后也要葬在怔最多的地方,继续守护大家。”

    把旁边的枯枝清理掉,犬槐道:“那时候这里的怔可多了,我还是个十岁的孩子呢,他硬要我把他的骨灰埋在这里,还说这是给我最后的历练,以后还没机会了,想练都不给练。我可是差点就永远留在这里了。”

    也不知道那时的犬槐怀着怎么样的心情来到这里,埋下了他师父。

    唐闵:“你师父可真疼你。”

    “哈哈哈是吧,我总怀疑要不是我命大,早被他玩死了。”清理完枯枝,犬槐大咧咧地坐在了师父的坟头,还拍了拍旁边的位置,“我们也走好久了,把这里当自己家吧,随便坐。”

    唐闵抽了抽嘴角:“不用了。”

    “师父他不介意的,真的不来吗,好吧。”犬槐也不强求。

    唐闵靠近两步,有手念筒的照射,可以看到墓碑上面的尚且稚嫩的刻印,写着“未来最强解怔师师父之墓”,“墓”字还写错了,划掉两行又在旁边补了一个错别字。

    “小时候我可是全镇写字写得最好看的人。”犬槐看着自己刻印得意道,“以前被师父忽悠,说当上解怔师以后,走在路上会被别人要签名,字丑的话会有损形象,我就天天练字。”

    唐闵:“你师父没有名字吗?”

    “有吧?不过他没有告诉我,”犬槐看下去,“咦,这居然还是个错别字。”

    犬槐找了个木棍,把木棍掰成

    了尖状,划掉那个错别字,改正确,一排稚嫩的刻印下面,多了一个苍劲有力的“墓”字。

    犬槐欣赏了一番:“嗯,果然还是现在的字最好看。”

    唐闵:“不重新立一个碑吗?”

    犬槐扔掉木棍:“不用了,师父叮嘱过我,不准我太在乎这件事。”

    犬槐转向唐闵:“要不要听我讲讲我和我师父的故事?”

    唐闵点了点头,还是坐在了墓碑旁边。

    犬槐望着天道:“让我想想该从哪里开始讲起呢,就从我出生时候讲吧。”

    唐闵:过于久远了。

    “听师父说,我爸妈赶上皇族分级,因为没有天赋值被赶了出来,在反抗的时候被人刺死了,师父路过看见掉在地上没有人管的我可怜,就收养了我。”

    清凉的风一阵阵吹过来,手念筒从犬槐手边咕噜噜滚到了唐闵这边,唐闵低头看去,光线下飘荡着金色沙尘。

    “小时候我想我爸妈总是哭个不停,师父就拿他的解怔经历当故事哄我,我一下就不哭了,然后天天嚷着要成为最强解怔师。”

    “师父觉得我天生是个解怔师的料子,在我会跑会跳的年纪要教我体术。”

    唐闵面色古怪起来:“你师父不会是念者吧。”

    犬槐满脸诧异地转过头:“你怎么知道。”

    唐闵:“你师父要是体术者,你的体术也不至于这么糟糕。”

    “哈哈哈也是吼。”犬槐盘起了腿,继续道,“师父以前是念者,天赋值降级,变成了无天赋。那时候这里不叫下城区,只是个蛮荒之地,到处都是怔和魇人,每天都有人死亡。师父就在解怔的过程中自学体术,然后教我。”

    “他自己练起来就不眠不休的,有什么地方不懂了没办法问,只能一遍一遍练习,自己参悟,我就跟着他练,回想起来,我现在的学习方式就是那时候学的吧。”

    唐闵:“你师父是怎么死的?”

    犬槐:“有次小镇进了一个特别强大的呓体,被呓体杀死的。”

    唐闵将摆来摆去晃眼睛的手念筒拿在了手里:“除了你师父没人会解怔吧,那个呓体怎么办?”

    “被我杀死了。”

    唐闵转过头,看见犬槐朝他一笑。

    “怎么样,厉害吧,那是我第一次解怔,那还是个大怔呢。”

    犬槐得意扬扬的,用轻快的语气道:“没了师父,我又无家可归了,不过周围都是好人,很照顾我,今天去这家吃饭,明天去那家吃饭,总是饿不死的。”

    “师父的死亡触动了其他人,他们以前在师父的指点下也练过一点,在此基础上继续精进,我就继续学,一直到了现在。我能活到现在,全靠大家,这里是我永远的家。”

    这是唐闵很不理解的地方:“你们明明没有任何关系,他们为什么要自发去照顾你?”

    “我也不知道,但他们就是这么做了,把我养大,教我体术,还在得知我入学后一起凑钱给我买礼物。”

    犬槐望着天空,眼睛里有星星点点的碎光:“我很幸运,我身边的好人很多,所以我也想变成他们那样的好人,继续守护大家。”

    唐闵手指扣住了手念筒的开关,有某种遥远的东西打破壁垒,逐渐清晰真实起来。

    主角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在世界意识口中都听出茧子了。

    正义,善良,疾恶如仇,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些字眼在他以前看来又空泛又虚假,但是现在,忽然鲜活了起来。

    这些设定不是凭空出现的,是环境,人,经历的事,造就了现在的犬槐,一切都有迹可循。

    “我不太会讲故事,好像有点挺无聊。”犬槐挠了挠头。

    唐闵:“是个不错的

    故事。”

    居然得到了这么高的评价,犬槐震惊中又有些不解:“你的点好奇怪。”

    唐闵冷冷地看向他,就不能给他一点好脸色。

    “好啦,也和师父续过旧了,在这里待太晚不太好。”犬槐站起来拍了拍腿上的灰尘,“我们回去吧。”

    唐闵过上了早上勘察,中午看犬槐教古武式,晚上勘察三点一线的生活。

    “下城区一半地方勘察完毕,另外半个地区我们得换条路走。”犬槐两三下从陡峭的崖壁上跳下来,“今早的任务完成了,快回去吧,我要饿死了。”

    这边离前半边的小镇很近,两人懒得绕路,直接穿了过去,不过街头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犬槐左顾右盼:“怎么回事,人都去哪了?”

    唐闵朝前方眺望:“那边好像有人。”

    飞扬的沙尘逼近,几个人慌里慌张地从那边跑过来,嘴里喊着:“不好了,呓体进镇了!”

    两人脸色一沉。

    “我过去看看。”犬槐拦住那个上城人,那人说了什么,往后面指了指,犬槐放开他往前面冲了过去。

    那是他们小镇的方向,唐闵也迈步赶了过去。

    两人急急忙忙来到小镇,看见一群人围在那边,叽叽喳喳的,犬槐已经挤了进去,唐闵用念能托起身体从高处看。

    人群的脑袋把视线占光了,唐闵看不清里面的状况,不过好在犬槐顺利挤进了中间,把围在里面的人群散开了。

    唐闵看见了最中间被众人围着的东西,那是具尸体。

    和周围人高马大,健康充满活力的群众不同,这具尸体瘦削得有些过分,皮肤苍白,皱成一片,眼睛瞪得大大的,露出巨大的眼白,面目狰狞,看起来跟怪物差不多。

    这就是他们喊的“呓体”了。

    呓体是占据了宿主身体的成熟怔,最大的危害是能释放魇息,促进念者产生怔,意志不坚定的人会陷入梦魇变成魇人,长时间没有恢复过来就会完全变成怪物。

    这只呓体看上去像被人打死的。

    犬槐看到死的是呓体,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你们出事了呢。”

    旁边的平头青年道:“你当我们这些天古武式白学的,正愁没有条件实战操练呢,这只呓体就来了,这不是上赶着送经验吗。”

    这人天天古武式练到一半,去看唐闵打游戏,会了不少游戏术语。

    “是啊,没什么好担心的,这呓体也是命不好,正好赶上我们集体看古武视频,撞枪口上了。你是没有看见那时候大家的眼神,跟看砧板上的肉似的,抢着去解怔呢。”亮叔笑道,指了指人群外面打架的两个小伙子,“这俩人因为抢呓体打起来,现在还没打完。”

    唐闵看过去,打架就算了,这两人明明学了古武,打起架来还是小学鸡似的,抱在一起试图把对方摔在地上。

    看了一会,唐闵觉得实在侮辱自己的眼睛,一道念能飞过去,把打得很凶的两人隔开了。

    两人懵了一下,往天上看去,其中一个人道:“这次就算了,要不是阿闵拦着,有你好受的。”

    另一个也不甘示弱:“怕你不成,我是看在阿闵的面子上,不跟你计较。”

    两人斗了几句嘴,没有再打了。

    唐闵收回念能,回到了地上,好巧不巧站在了耳背的王伯旁边,一嗓子差点把唐闵人喊走。

    王伯:“这古武式可真好用!我们都可以解怔了!阿闵,你说我们这样的算不算是解怔师了?”

    唐闵等着那阵耳鸣过去:“算吧。”

    民间解怔师的定义一直很模糊,只要敢叫,人人都可以是。

    唐闵望着那只呓体,这只呓体没有太强,但也不弱,居

    然被一群训练古武式一周的人打败了。这些人的体术天赋搞不好很强。

    打败呓体给了大家莫大的鼓励,下午训练得更加积极了,有好几个人快学到前半套的后面内容。

    一个平头青年早早等在摇椅旁边,看唐闵坐上去拿出通讯器:“今天你要玩什么?”

    唐闵:“水果大战丧尸。”

    平头青年比唐闵还迫不及待:“开始吧开始吧。”

    “阿闵啊。”一个婶婶笑呵呵地从兜里面掏出来一把枣子,“这枣子可甜了,给你尝尝。”

    唐闵接了过来:“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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