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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色厉内荏地一骂,燕迟犹豫一瞬,继而再次坚定,慢慢靠近季怀真。
“说……说好了的,若我赌赢了,想怎样,就怎样。”
他盯着季怀真的嘴。
看这个架势,燕迟心里打算的“怎样”,肯定不是季怀真以为的“怎样”。
活了二十六年,无恶不作的季大人还是头一次这样局促不自在,他想推开燕迟,想骂他放肆,可手脚却不听使唤。
他又哪曾想到大好的机会,会有人放着床上的极乐之事不做,非要来亲他的嘴?他又哪里会想到,会有人傻到不识好歹,没有眼色?
可燕迟就是这样不识好歹,就是这样没有眼色,到嘴的鸭子放着不吃。他呢喃着凑近:“你不许躲。”
这傻小子竟又一次向他证明,他重情欲,不重肉欲。
一声“阿妙”喊得季怀真愣了神。
敕勒川的风吹过,拓跋燕迟看向季大人的眼神中终于又一次充满怜惜爱慕——他的亲吻,伴着这声“阿妙”,落下来了。
第48章
这大齐茶叶商正在毡帐内清扫床榻,身后猛然传来动静,回身一看,原是那大齐来的同乡回来了。
“大人怎么不在外面看热闹?”他笑着抬头,接着一愣,指着季怀真的嘴,下意识道:“大人,你的嘴肿了。”
季怀真摸了摸:“是吗?”
他揽镜一照,确实肿了。
都怪燕迟那小子沉不住气,将他往怀里一抱,跟怕他反悔似的,一手掐住他的腰,一手捏着他下巴不让他躲,搞得季怀真想伸手抱着他脖子都不行。
二人足足亲了一刻钟。
一刻钟亲完还嫌不够,嘴巴才刚分开,燕迟往他脸上一看,仅仅是四目相对一瞬间的功夫,燕迟的头就又一低,竟是又想亲。
若不是有人来喊,怕是嘴都要给燕迟亲烂了。
亲嘴而已,这小子竟跟头一次开荤似的,满脸通红,不自在地调整着前摆挡住下身,被人叫走时还回头看他不看路,差点把自己给摔了。
那茶叶商见季怀真一脸餍足地回味,当即明白过来发生了何事,故作讨饶地拍了下脸,小声道:“瞧我这张嘴,大人,这帐内我已经打扫干净,今夜您就睡在这里,夷戎人的帐子您睡不惯。”
季怀真漫不经心地一点头,手里镜子却没放下。
他若有所思地看着铜镜中的这张脸,突然道:“我问你,可曾娶妻?”
“那是自然。”
“那你可曾对妻子撒过慌?”季怀真回头,认真看他。
这茶叶商哈哈一笑,一副男人出去鬼混彼此帮忙兜底的样子,讨嫌道:“大人是怕家中妻妾知晓你这义弟一事?大人莫怕,要我说这女子……”
季怀真脸色一沉,睥睨他一眼,不悦道:“我问你这了?耍什么滑头,我问你是否欺瞒诓骗过你妻子,又是如何收场,照实了说就是。”
他一不笑,周身气场就顷刻间变了。
“是是是,”那茶叶商一擦冷汗,斟酌后为难道,“这夫妻之间难免磕磕绊绊,谎是撒过不少,可要论如何收场,那还要取决于撒了什么样的谎。若是无伤大雅,彼此心照不宣的小谎,自当无碍。可若是别的谎,乃至于伤筋动骨,情谊全无,不被知晓还好,一旦识破,也就谈不上收场了,能好聚好散已是夫妻间情谊深重,不知大人说的是哪种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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