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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南弋急匆匆赶来的原因,他以为不告而别是对那段短暂纷扰最恰当的中止,他预估错误,他欠邵禹一个解释。
可在他斟酌着开口之前,邵禹开启了另外一个话题,他说:“不是我跟别人提起的。”
南弋懵了两秒钟才反应过来,他是在解释刚才那个人反常的反应。
“哦,我知道。”南弋从来没往邵禹身上想过,那样好面子矜持的一个人,怎么会到处跟别人说自己的事情。“这边人员流动性大,我的工作范围不固定……”作为临床经验丰富的全能型选手,他经常是哪里需要哪里搬,也会频繁地和其他医疗队视频联系。见过但不记得的人很多,不奇怪。
“他刚到这里半个月,没有见过你。”邵禹直言不讳。
“啊?”南弋彻底摸不着头绪了,真情实感地皱眉。
邵禹解答了他的疑惑,“这边驻地医疗中心有一个叫Oberon的医生,他把你的照片挂在办公室墙面上。走廊区域的隔断是透明的,走过路过的人都能看见他经常对着你的照片,上,香。”
邵禹语气平淡到带着一股不管别人死活的意味,南弋瞪大了眼睛,“给我上香?”
他刚回来的时候见过Oberon一回,那家伙听到消息特地从别的组调过来,急赤白脸地追着他要求恢复P友关系。还信誓旦旦地表达,失去才知道珍惜,如果南弋愿意的话,认真谈恋爱也行。那家伙脑子一根筋,情真意切地,不然南弋一开始也不会把邵禹那些小动作都按错了对象。
应该不至于被拒绝了,就咒他吧?南弋实名困惑。
“嗯,上香。”邵禹云淡风轻,“后来我纠正过他了,在中国,给神仙上香才是为了许愿,其他的则是……他现在撤了香炉,不过大幅照片还在,但凡去过办公区的人,大概都见过。他还很乐于跟别人普及你的辉煌简历,像个粉丝,挺有意思的。”
南弋又好气又好笑,他试着想象一下那个场景,尬得浑身鸡皮疙瘩。与此同时,他也从邵禹貌似波澜不惊的叙述中,咂摸出点儿酸味来。
“我和Oberon认识五六年了,在学校的时候一起做过各自导师的联合项目,后来又在医援里遇到。那时候……”南弋退回两步,又坐回到客厅简陋的沙发上,他岔开腿,手指交叉搭在双膝上,是一个坦诚且开放的姿态。他组织了一下语言,“我记得之前好像提到过,我有一阵子压力比较大,那时候年轻,也不太懂事,做过很多错误的选择。我和Oberon,”他直视邵禹,冷静道,“有过一段炮友关系,但现在只是朋友。”
现在只是朋友……邵禹的关注点莫名地落在这一句上,他有理由怀疑,南弋这一句是对他的明示。
邵禹在南弋视线达不到的方位,攥了攥拳心,圆钝的指甲陷入手掌而未觉。这个类似于拒绝的开场铺垫令他日日夜夜构筑的心理防线稍许撼动,但不至于崩塌。邵禹只是难免丧气,继灾难性的第一印象之后,时隔这么久,他好像又有将重逢的氛围搞砸的趋势。
“我知道了,你不用跟我解释。”邵禹尽量显得成熟大度,“不是我主动接近他的,是他看到我是中国人,就拉着我练中文。”邵禹自忖已经足够克制,不然在Oberon滔滔不绝地表达他对照片上的中国男人的思念之情时,他早该翻脸,按照他们西方的传统决斗了。
南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