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1章 我挖我自己墙角(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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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除了二大王赵颢,就属王安石,最让她丈夫忌惮!

    这样想着,她就看着赵煦,轻轻抚摸着赵煦的头,鼓励道:「都是一家人,六哥与太母将自己的想法说清楚便是了。」

    而在同时,一直在向太后身边的尚宫张氏,已经在向太后的暗示下,悄然退到了帘外。

    为可能的封口做准备。

    没办法!

    这大宋的士大夫们,一旦看到了皇权的软弱和可欺。

    就一定会得寸进尺!

    仁庙的时候,就已经有这个迹象了。

    如今的话,他们必然跳脸!

    这一点,作为士大夫家的女儿,向太后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赵煦笑着颔首,道:「母后丶太母,可还记得,我在去年曾请向丶高两位国亲去熙河,为熙河亡魂建寺祈福?」

    两宫点点头。

    「除了建寺之外,我还请了两位国亲,在熙河种些木棉……」

    两宫当然知道这个。

    当时她们知道后,还在心中欢喜——官家(六哥)果然仁善,这是变着法子赏赐呢!

    只是,绫锦院的事情怎麽就拐到木棉身上去了?

    「两位国亲自履任后,便在熙河上下,发动百姓,晓瑜州郡良善,垦荒为田,于那渭河丶洮河等流域,广种木棉。」

    「数日前,两位国亲就已经运回了第一批采摘的棉铃……」

    「总计是十一万五千馀斤!」

    两宫听着到这个数字,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多少?十一万五千馀斤!

    「如今这些棉铃,皆已在专一制造军器局中,由沈括指挥工匠,以其所发明之轧棉机去仔!」

    「以一匹吉贝布,幅宽两尺两寸,长四丈,率用棉花约四斤,向丶高两位国亲此番运回之棉铃,去仔之后可织得吉贝布三万馀匹,以市价二十贯算,值钱六十万馀贯将近七十万贯!」

    「而这只是第一批运回汴京之棉铃!」

    「以两位国亲所奏,今岁熙河各州,种有棉田十万馀亩,亩产棉铃约十一二斤,去仔之后至少百一十万斤棉花,可织得棉布近三十万匹,价值六百万贯上下!」

    「而我与两位国亲,约定之棉铃收价,以两贯一匹算,需要给付两位国亲六十万贯!」

    两宫听着,人都傻了。

    她们怎麽都想不到,向宗回丶高公纪这两个家伙,背着她们在熙河,不声不响就搞出这麽大的动静来了。

    这可是价值六百万贯以上的产业啊!

    就算是官家(六哥)给付的收购钱,也是六十万贯以上!

    他们怎麽搞的?

    两宫根本就不知道!

    但赵煦还在继续说:「这还只是今年的!」

    「明年,熙河诸州的棉花种植面积,可能达到三十万亩,甚至四十万丶五十万亩!」

    「后年的话估计能到百万亩!」

    「哪怕吉贝布价格跌倒十贯一匹,这也是每岁一两千万贯的产业!」

    「只消三年,熙河一路,岁产价值一两千万贯之棉铃!」

    两宫的心脏扑通扑通跳起来。

    过去,熙河路是纯粹的赔本之地。

    朝廷岁费数百万贯,以维持在当地的统治。

    所以朝野才有弃熙河的声音。

    但现在,熙河一路就有着可以创造千万贯以上财富的能力。

    若此事成真,那麽熙河路就将成为大宋的财税重地!

    更妙的是,对皇室而言,等于是拿着国家的钱,在做自己的买卖!

    只是……

    「这与绫锦院有何干系?」太皇太后问道。

    赵煦笑起来:「太母可还记得孙臣在今年的坤成节所献的太母车?」

    太皇太后点点头。

    「太母可知,太母车沈括在专一制造军器局中试用后,发现可用来纺棉纱,其纺纱效率数倍于其他纺车!」

    「而沈括又奉我旨意造圣母梭为母后生辰礼!」

    「这圣母梭,用于织布,数倍甚至十倍于其他织机!」

    「换而言之,太母车丶圣母梭,二圣慈恩,可使纺纱丶织布之工大减,织工持之一日可织布数匹!」

    自秦汉以来,布就是钱!

    无论它是什麽布,都可以直接当钱用。

    官府认,民间也认!

    所以,熙河路产的那里是棉铃?

    分明就是铜钱!

    两宫听着赵煦的描述,面色变得潮红。

    太母车丶圣母梭!

    若官家(六哥)所言为真,那麽她们两人的历史地位,那是奔着嫘祖去的!

    嫘祖教百姓养蚕抽丝,永垂青史,受百世祭祀!

    她们同样可以因太母车丶圣母梭,永垂不朽!

    可问题是……

    她们还是没有想清楚,官家(六哥)为何放着好端端绫锦院这麽好用的机构不用。

    非要将之散出去,百万贯不是钱吗?

    赵煦看出了两宫的疑虑,道:「邓学士在经筵上,讲过盱江先生之言,曰:先王之法,其所以有天下而民不富者乎?孔子谓:既庶矣富之,既富矣教之!」

    「管子有言:仓实知礼节,衣食足,知荣辱。然则民不富,仓廪不实,衣食不足,而欲教以礼节,使之趋荣而避辱,学者皆知其难也!」

    「故此,为君者,需使民富,唯民富方能国强!」

    「古之圣王,皆藏富于民!」

    「司马相公也曾言:天下之财,官府得多,则民得少,民少则天下难安!」

    赵煦再次抬出了李觏丶司马光的牌坊。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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